“咳咳……猜的。”
万馨儿又往楚逸跟前凑了几分:“当真?”
楚逸偏过头,沉声道:“这是自然。娘子不是一向做起事情来就忘了吃饭,今日祖母……”
话说到一半,楚逸忽然止住话头。
房顶上的裴冀死死抿住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
想当初楚逸不听劝执意要留下尘风,他想不明白一个对自己亲爹都能下得去手的狠人,为何偏偏会对一个侍卫手下留情。
要知道尘风可是郢王府的人,是郢王挑出来派到楚逸身边的,那就代表此人一定是郢王的心腹。
他原本还在琢磨此事,不曾想楚逸留下尘风竟叫他暗地保护万馨儿!
知道真相以后,裴冀这才了然,他家公子,他的小师弟对万馨儿是来真的。
古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狠人也不例外!
不过,狠人自有狠人磨!
可谁能想到这“狠人”竟是个小女子。
“该!”
话刚出口,裴冀一愣,连忙痛心疾首捂住了嘴。
“祖母?夫君如何知道我家祖母去铺子了?”
楚逸五感敏锐,自然听见了来自房顶上裴冀的吐槽,但此刻他可没功夫去找裴冀算账。
万馨儿正眯着眼睛,一寸一寸向他靠近。
“夫君,你竟然找人跟踪我?”
楚逸叹了口气,他家娘子心思细敏,又冰雪聪明,二人好不容易才说开一切,他若再有意隐瞒只怕会寒了小丫头的心。再者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小丫头生辰那日坦白一切,更何况尘风她也是见过的。
他握住万馨儿双手,沉声道:“不是跟踪,是保护。尘风武艺高强,你也是见过的。”
万馨儿被“保护”两个字噎了噎,神色稍稍有些不自然:“就算是保护夫君也要跟馨儿说一声啊,再说了我可是会武功的,跟我有仇的不过是些妇人女子,尘风大哥那样好的身手放我身边浪费,还是叫他跟着夫君吧。”
楚逸拍了拍她的手:“为夫成日在府中能有什么危险?娘子别觉得不自在,只当他不存在就好,万一有个什么事情有尘风在我也能安心。”
她点点头,不再推诿。
毕竟她摸不准白岚茵的性子,若是白岚茵真光明正大找个人来打她,她反而不怕,怕就怕她这“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脑子不够用。
万馨儿想了想,既然今日铺子里发生的事情都说开了,不如趁机将万芝芝接到自己身边来,毕竟万老太太那人太过自私,如若被逼到绝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两年前,她刚从病痛中醒来那会儿,万老太太便拿来许多花样来,叫她绣花。
三九寒冬的天,屋子漏风又没有炭火,她十指冻得青紫也没能绣出个所以然来。
万老太太气极,便不给她饭吃。
一连数日,万老太太见只出不进便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叫她去丰乐楼门外当闲汉。她至今都还记第一日那些男人看她的目光。
当天夜里她就被一群混混堵在了街角,若非她会武功又跑进了一处未关门的铺子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都如此了,更何况是万芝芝呢?
想到此处万馨儿叹了口气,忽然她眼眸一转,当年救了她又帮她出主意女扮男装的人……
楚逸见自家娘子愣愣发呆,便捏了捏万馨儿的脸颊:“娘子在想什么这样入神?也说来给为夫听听吧?为夫整日闷在家里头,也怪无聊的。”
万馨儿抬眸,嗔笑道:“尘风大哥整日将我的行踪与夫君汇报,就没说些外头好玩的事儿来?”
“尘风大哥一个大老爷们,搁他眼里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便是真有从他嘴里说出来也不如娘子说出来有趣。”
楚逸讪笑着解释。
万馨儿白他一眼:“那馨儿去给夫君倒盏茶慢慢说。”
她说着话,便起身要去倒茶,楚逸轻笑拉住她的手:“你我夫妻一场,有什么话还不能直说?”
她想了想便又坐下来:“说来,我家祖母的行径夫君也是知道的吧。”
楚逸扬眉,点了点头。
想当初万馨儿刚进门的时候,他叫百福领了几个家丁去给万家送回门礼,万老太太那可是好大的派头,好大的威风。
不仅当众指责夫妻二人不尊敬长辈,只派几个家丁就将回门一事打发了,还拿话将楚家长辈都揶揄了一通。
最后还是瞧见百福拿去的一沓银票才终于偃旗息鼓了。
百福回来的时候,脸都气白了。说是从未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老太太,说话又快又密,他连话都插不上一句。
“听百福说过几句。”
万馨儿看向楚逸,抿了抿唇:“夫君啊,其实在嫁给你之前,馨儿一直女扮男装在丰乐楼门外当闲汉来着,那时祖母总是与我说她年纪大了,芝芝年岁又小,就叫我出去务工养活一家人。”
虽然原主享福的日子她没感受过,但苦日子倒是真真切切过了两年,说到此处,心中不满有几分心真心实意的悲伤。
楚逸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揣进怀里。
方才他已经说漏了嘴,此刻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