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祖母!‘打折膀子朝里弯’。”
万馨儿淡淡一笑,神情平静的恍若置身之外。
万老太太突然回过味来,与白岚茵相比,万馨儿又何尝不是“里”?
“老太太,你到底说是不说?若不说就到一边去儿,别耽搁时辰。”
人群中已有不少人没了耐心,语气满是不耐。
当下之势已是箭在弦上,再耽搁下去只会让万家沦为笑柄。
为了芝芝的婚事,也为了万家的名声,万老太太咬牙,一抬手指向货架上整齐摆放的绒花簪,怒道:“万馨儿以绒花簪冒用万家之名,欺上瞒下简直无耻至极!”
万老太太眼带恨意,高声怒喝。
可挤在铺子里的百姓们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有好事者一脸不解的凑上前。
“老太太,你说完了?”
“自然!”
万老太太扬眉,目光灼灼看向万馨儿,似乎在等待大家对她的审判。
寻常百姓不明白,万馨儿却明白了话里头的意思。
万老太太想说绒花簪子并非是万家传承的技艺,是她借用了万家祖上皇商的名号才让绒花簪名扬千里。
绒花簪来自万家祖传技艺不过是楚府众人的推测,外人并不知晓。从始至终,她不过是顺水推舟,从未宣扬过这一点,华宝斋亦是!
所以……
“嗐!什么玩意儿?什么楚家万家的?说了半天就是这个?”
“这无疑是憋了半天只放了个响屁啊!”
这话一出,满屋子人哄堂大笑,再看万老太太的眼神全是讥讽,似乎在看疯子一般。
“唉唉唉!瞧你们这些人,人家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懂不懂得敬老啊?再说了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说绒花簪子不是他万家皇商祖传的技艺!”
万老太太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直冲到说话小哥身旁,感激地抓住小哥的手:“对对对!老身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万馨儿冒用万家的名声,让楚家坐收渔翁之利,却处处苛待我这个老婆子,老婆子我心有不甘!”
若说万老太太方才还有三分理智,此刻被逼急了,是涕泗横流,拉着小哥的手嗷嗷大哭,死活不放。
“啧啧!这‘欺世盗名’恐怕还真是万掌柜的不对了!”
人群中有老者捏着胡子感慨,那老者似乎受百姓尊重,这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目光全都齐刷刷看向万馨儿。
“怪不得!数月之前谁曾听过这绒花簪子的名号?便是突然有一天我家婆娘死活叫我来排队,说价格便宜又好看,还不容易坏,我一过来,好家伙这样多人!可耐不住婆娘在家里头等着,只能硬着头皮排队!为了这簪子地里的活计也做不成了,可叫我愁死咯!”
“那说明老哥你是个疼夫人的!”
黑脸汉子脸一红,忙尴尬地低下头笑了。
“哎呦呦!可不是嘛!自从这绒花簪子名扬郢都,可苦了咱们这些难兄难弟了!”
“就是!就是!”
此刻抱怨之人多是成亲已久的中年男子,那捏着胡子的老者也跟着点头,有人笑着打趣:“聂夫子瞧着也感同身受啊!尊夫人不是走了多年了嘛?”
“这……难不成老夫子‘耄耋之年’还有了第二春?”
聂夫子一怔,当下急了眼,指着开玩笑的一众人“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们这些个没皮脸的,人家聂夫子儿孙满堂,排队来买簪子讨小孙女儿开心又有什么稀奇?”
百姓们兀自玩笑,已甚少有人再去注意万老太太。
万老太太见状又挤到柜台跟前,抄起铜锣那么一敲。
“铛——”的一声,店内喧闹的声音安静了大半。
“今日之事既诸位已有断绝,还请替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婆子做主啊!”
就在此刻,人群中忽有一女子开了口:“万老夫人,可否听小女说句公道话?”
女子声音清冷如同玉石撞击,清冽动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万老太太见其带着帷帽看不清样貌,衣着素净衣料却是极其名贵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女,在拥挤的人群中还替她开辟出了一小片空地,想来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乔装出行,便不再多言,算作默认。
女子笑道:“小女并非郢都人氏,诸位也无需担心我偏袒了谁。万老夫人还请回答小女几个问题。”
这件事的结论早已板上钉钉,万馨儿注定身败名裂,就凭一个女子还能翻了天不成?万老太太眯了眯眼,端起贵夫人的派头一抬手:“姑娘请问。”
女子垂眸:“万老夫人口中皇商万家祖传技艺的簪子是什么样的,可否形容形容,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界吗?”
万老太太扬眉,眼神里充满了向往:“那自然是稀世珍奇,金雕玉砌,巧夺天工,价值连城。”
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了口冷气。
说来万馨儿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可听其说话的声音和语调却觉得异常耳熟。
女子从帷帽中递出一支绒花簪,侍女接过冲众人扬了扬:“那比此绒花簪子又如何?”
“呵!这种东西也配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