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医学表明,一个男人要真醉到那种不醒人世的程度是根本不可能发生关系的。可她离开的时候楚怀谦分明神志清楚,怎么可能没来由就醉了?
但昨日白岚茵撺掇林文君与她为难,又当众献舞,摆明是想放弃楚怀谦另寻出路。
万馨儿垂眸。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万馨儿的为难。
她叹了口气,有些失望道:“你既这般为难,想来真是怀谦做错了事,白家再无耻也不会拿女儿家的清白开玩笑。”
“不是的祖母,离开郢王府前馨儿曾与大哥打过招呼,当时他思维清晰口齿清楚,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老太太松了口气:“谦儿自十二岁起便随着天川在外跑生意,酒量不说千杯不醉,也不是寻常几杯黄汤就能放倒的,所以便是那白家有意设计了。”
万馨儿没有接话,顿了一会儿,她才望向老太太:“祖母,您别怪馨儿帮理不帮亲,还是先听馨儿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她将昨日白岚茵并林文君与她为难之事瞒下,只说了白岚茵当众献舞的事情。
老太太听罢静静地看看着万馨儿,良久,拍了拍她的手,没再说话了。
到郢王府时,便瞧见在王府门前来回踱步的楚凌。
万馨儿搀着老太太下车,楚凌迎上前,那双向来灵动的瑞凤眼隐隐发红,他抿着唇角,缓步走到二人身前:“祖母,二嫂嫂。”
昨夜楚凌也喝了不少酒,看样子应当是一宿未合眼。
老太太打量着面前青年,点了点头:“走吧。”
郢王妃身边的梅香姑姑前来接引,将三人领进间正厅,又叫人看茶上了点心。
“王妃尚未起身,奴婢去请楚大爷过来,还请诸位稍等片刻。”
待梅香走了,老太太才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楚凌。
“三郎,你可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你大哥当真……”
楚凌闻声垂眸,虽瞧着有些憔悴,但神情尚且自若,楚怀谦出了这样的事情,倒显得小楚凌愈发可靠。
“事发之时,凌儿正与刘大人家的三公子一道在院中赏月,有侍女慌慌张张前来回禀,那侍女似乎被吓到了回话慌乱无措,前言不搭后语,只道是出事了,说不清具体何事,所以当时有好事之人都跟着一道去了。”
老太太耐不住气,重重一拳垂在桌子上,目光也渐渐发冷。
听了楚凌的话,万馨儿是愈发猜不透白岚茵了。
那侍女像是特地安排好的,引众人入局。届时人多口杂,让楚家无法狡辩。
难不成白岚茵献舞是故意激怒楚怀谦?
正思忖间,梅香领着楚怀谦进了屋。
楚怀谦瞧见老太太时明显一愣,随即又看向一旁的万馨儿,他双眼猩红,眼神绝望而又奥纳,脸上早没了以往标志性的微笑,身上的织锦长袍也是换过的,并不是昨夜宴席上所穿的那件,整个人瞧着多了几分颓废。
“祖母,弟妹,三弟,叫你们操心了。”
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老太太瞧着自家向来引以为傲的大少爷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头多了几分悲凉,她叹了口气。
“怀谦,事关楚家声誉和你自己的人生,你定要仔细回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老太太转头看了万馨儿一眼:“你弟媳说昨夜她临走之前与你打了招呼,那时你虽多喝了些,神思倒是清醒的。”
登时,楚怀谦愣了愣,回神后感激地向万馨儿点点头。
他垂眸恭敬一礼。
“祖母,孙儿自十二岁起便跟着爹爹下海经商,那水酒不说喝上几壶,就算喝上一宿也不至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可昨夜孙儿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件事情定有蹊跷。”
“你这厮何意?难不成是我家岚儿用自己的清白诬陷你不成?”
男人愤怒吼叫从门外传来。
一众侍女跟在后面拦也拦不住。
来人正是白友昌。
他气得面色铁青,双拳紧握,前胸不断起伏,仿佛怒火即将喷薄而出,那模样早没了往日斯文做派,更像头即将发狂的猛兽。
白友昌几乎是直奔楚怀而去,一把扯住他衣襟,挥拳就往楚怀谦面门招呼,这一拳瞧着攒了十成十的劲儿,只怕落在脸上就要鼻青脸肿。
楚怀谦惊得目瞪口呆,他不会武功,想要躲开奈何两腿不听使唤,只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万馨儿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拉住白友昌的手臂:“白世叔!不可!”
白友昌一惊,回头看清来人只是个瘦弱女子,当下反手就往万馨儿胸口锤去。
万馨儿知道白友昌是个市侩小人,但没想到他竟这般无耻,当下闪身躲过,顺势将他的整条胳膊拧到了背后。
只听“哎呦”一声。
白友昌半跪在地,转头看向身后女子,盛怒之下他涨得满脸通红,仔细一打量才认出万馨儿身份,当下便往地下啐了口痰。
“我呸!你这死丫头速速让开,楚怀谦夺我女儿清白,我白友昌要叫他偿命!”
楚怀谦循声也回神,看清地下跪着的白友昌,怒问。
“白世叔,请慎言!此事尚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