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明白万馨儿的意思,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太想听万馨儿亲口否认了。
黑眸涌动。
目不转睛地盯着万馨儿。
可纵使拼命克制,眼底的情愫却不受控制地向外溢出。
男人绷紧了嘴角,却倔强地不肯移开目光。
万馨儿第一次从楚逸的眼神中看到了渴望。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因为父母,她太明白夫妻之间沟通的重要性。
显然,楚逸对她还没有到完全信任的程度。
她需要给楚逸一针定心剂。
万馨儿浅浅一笑,主动握住楚逸双手,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夫君,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若大夫人当初不搞这一出换亲,哪能轮得着我嫁进楚家啊?说不准还跟祖母相依为命,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呢!”
万馨儿话音刚落,楚逸如同触电一般!
他竟然将这茬给了!
下意识想要收回双手,却被女人拉住。
粗糙的手指在男人手背搓了搓,然后张开五指怼到楚逸眼前。
“夫君您瞧,我这双手上全是以前做活留下的伤疤,旧的还没好全,就又受伤了,新旧交叠密密麻麻。”
其实每回楚逸瞧见她的手就皱眉的模样,她都看在眼里,但特意解释还是第一次。
“我父亲原不是祖母嫡出,向来不受宠爱,万家出事之后,祖母便接了许多活计叫母亲与我一起做,后来母亲去世便叫我独自做,说什么芝芝尚未成年她又年迈只能叫我养家,我便日日呆在家中做绣活,无论黑夜或是白昼。”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好几年,两年前的冬天我病了,高烧不退烧坏了眼,从那以后每到黑夜我便看不清东西。”
万馨儿长长吐了口气,抽了抽鼻子。
“夫君都不知道吧?”
万馨儿眼神真挚,再对上楚逸那双满是探究的眸子也没有任何的闪躲。
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
瞧着自怨自艾的万馨儿,小丫头眼眶湿润,鼻尖红红,若非双手叫她握着,只怕会不受控制将她拥入怀中。
可万馨儿虽说得真心实意,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又下不了脸去问一次。
楚逸神色十分不自然。
不仅手心起了汗,连带着耳郭都红了起来。
此刻,她算是彻底看出来,若不将瘸腿少爷的心彻底安抚,到时候让他帮着去问羊脂玉佩,只怕是白日做梦。
万馨儿站起身,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躬身凑到楚逸身前。
“夫君!我不悔!”
她眨了眨眼睛,眼底甜甜的笑意弥漫,语调缱绻绵软,却是坚定不容质疑的。
楚逸睫毛倏地颤动,眼底闪过一瞬吃惊。
万馨儿明白目的达到,蹲下身子摆弄着药包。
“夫君若还是不信,馨儿想叫夫君瞧瞧我的真心,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好不好。”
说完她仰头看他,嘴角微扬,眼底洋溢狡黠的笑意。
如此大胆直白的求爱,楚逸整个人都石化了。
即便他看得清楚,女人的笑是促狭,是揶揄,是不含好意的。
她算准了他不愿,所以故意把夫妻间房事拿到明面上说。
“万馨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逸声音紧绷,这种被拿捏的窒息感,他本能地反感。
万馨儿心一沉。
不知从什么开始,那个跟她有亲密接触偶尔会动情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与她保持距离,甚至连她的目光也避开。
经过那天夜里的坦诚相待,她以为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可此刻她却清晰地感觉到楚逸压抑的愤怒。
他不是讨厌白岚茵吗?
为什么?
难道是不甘?
是了,明明不爱却又不舍放手是男人的通病!
更何况白岚茵曾带给楚逸那样痛苦。
楚逸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她!
一瞬间,万般心绪涌上心头。
“知道!”
万馨儿站起身直勾勾盯着楚逸那双黑色的眼眸。
“我在用女子的贞洁证明对你的忠贞!”
若她刚才是大胆直白,现在就是不加修饰直接表明。
几乎是瞬间,男人黑眸中寒意褪去,陡然升起的燥动让楚逸几乎下意识转动轮椅,拉开与万馨儿之间的距离。
“万馨儿!你到底有没有廉耻心!”
怕被发现可耻的变化,楚逸别过头。
看着二人间的距离,万馨儿眼中闪过丝屈辱的泪光,但还是强忍着笑道。
“没有!廉耻心有用吗?是能吃得饱还是穿得暖?我们这样的人家连饭都吃不饱还要什么廉耻。”
万馨儿眉眼弯弯,可笑意分明未达眼角,楚逸猛然回神,转动轮椅去拉万馨儿的胳膊,却被她躲开。
“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我不在意。”
话罢她匆忙绕到男人身后,胡乱抹了把眼泪。
“二哥二嫂!你们猜我方才在大夫人院中见到谁了?白……”
楚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