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顿了下,点头。
晨晨正在用儿童勺喝粥,“妈妈,吃早餐。”
徐姿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好。”
魏峋看向徐姿:“阿姨,你跟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徐姿知道他自幼观察入微,却不希望孩子操心大人之间的事情,笑了笑:“没有,你顾叔他……最近……比较忙。”
魏峋:“顾叔腿受伤了,还是应该多休息。”
徐姿笑:“好,我跟他转达。”
魏峋看着徐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徐姿阿姨虽然依旧很温柔慈爱,始终笑盈盈的,但他却直觉她的笑更像是为了笑而笑,而并非如同以前一样发自内心。
就算是面对晨晨的时候也一样。
“阿姨,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徐姿笑着摇头,“吃早餐吧,待会儿上学该迟到了。”
徐姿今天是亲自送两个孩子上学。
晨晨下车前搂住她的脖子,亲了她一下,“妈妈,我比赛那天,你要记得抽出时间哦。”
徐姿笑着点头,“好。”
送完孩子后,徐姿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
她快中午的时候才到公司。
小助理接过她的包,为她汇报今天工作安排的时候,发现她包的拉链合不上。
徐姿拿的小包,里面像是比平时多了什么东西,小助理想要给她整理下,意外发现里面多了两小瓶药。
小助理看着那复杂的药名,不明所以:“徐总,您生病了吗?”
徐姿沉声,“放回去。”
小助理被她沉冷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照做:“对,对不起徐总,我看拉链拉不上,想帮您看一下。”
这些小事,小助理经常做,徐姿也喜欢她的细心,却不知道今天怎么惹怒了老板。
徐姿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没事,给我倒杯温水过来。”
小助理抱着文件:“是,徐总。”
——
白筱绡出殡这天,热闹非凡。
白鹤鸣提前放出了自己母亲不幸离世的消息,社会各界人士早早就做好了前来吊唁的准备。
这天下起了蒙蒙小雨。
白鹤鸣一身黑色西装,坐在轮椅上,身后的戴维为他撑着一柄黑伞。
“母亲生前从未被人重视过,可是你瞧娇妹……”白鹤鸣手指交叠,满眼嘲讽,“那是当年我妈那一支的亲戚,如今哭的最是真情实感,若非我熟知当年的所有事情,一定会认为他们因为我妈的离世而肝肠寸断。”
“那几人,是姓顾,今天一早也来了。”白鹤鸣视线轻瞥正在鞠躬吊唁的几人,“他们姓顾的原本以为我妈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不见半字的挂怀,今天倒是也来了。我与顾九擎不睦不是什么秘密,娇妹你说,他们此番前来,是何用意?”
他对今日前来吊唁的所有宾客来历背景如数家珍,这是他生存立世的根本。
白鹤鸣对所有宾客都是以礼相待,唯独顾、白两家,流露嘲讽之态。
徐姿看到一道颀长身影独自前来,眸光顿了顿,她说:“可能……顾家如今的当家人也心甘情愿来此吊唁,这些顾家人才会公开前来。”
白鹤鸣沉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前来吊唁的其他宾客,看着独自撑伞前来的顾九擎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顾总怎么会来此?难道是有意借此跟白总化干戈为玉帛?”
“依我看,并非如此,听闻离世的这位白女士本就跟顾总的母亲算是本家,更何况……我听说这白总在辈分上也算是顾总的小叔……”
闻言的几人,顿时哑口不言,眼神却写满了惊讶和窥探。
此番秘辛,在这样的场合,根本瞒不住。
白鹤鸣搭放在轮椅上的手,无声攥紧。
顾九擎径直走到白筱绡的墓碑前,放下鲜花,鞠躬致礼。
身后有窃窃私语,有惊诧。
而自始至终,顾九擎到现场后,一字未言。
至于走到家属面前走流程的场面话,更是直接被他省略。
鞠躬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同,未曾来过一般。
他也没有多看徐姿一眼。
徐姿握紧手中的黑色雨伞,雨水顺着伞面缓缓落下,砸向大地。
——
“妈妈呢?”
晨晨可怜巴巴的抱着自己的玩偶,仰头问回家的顾九擎。
她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哭过,“为什么答应我了,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