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看着他这副嫌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要让他给个说法的时候,谷茉却按住了徐姿的手。
徐姿只好暂且作罢。
在徐姿扶着谷茉走出包厢的时候,谷茉忽然扶着墙,难受的开始干呕。
起初徐姿以为她是怀孕了,后来却发现她只是难受的在干呕。
当一个人痛苦难受到了一定程度,身体产生的严峻排斥反应。
两人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过了许久许久之后,徐姿才从谷茉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是商浩的生日。
谷茉在家里为他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还买了礼物,想要跟他一起庆祝。
但是商浩说他在忙工作,可能无法回去。
谷茉是失望的,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注意身体,工作要紧,身体更重要。
可那一大桌子的菜,都是谷茉耗费了一天做出来的,想着他晚上忙工作一定没时间吃东西,就给他送去了律所。
可律所没人。
前台告诉她,商浩去了皇朝会所。
几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被欺骗的谷茉,还是不死心的去找他,生怕是自己想多了误会他。
却没想到,会在门外听到他跟几个富二代的抱怨。
说她在家里神神叨叨,说对她早已经厌烦,却因为她一直乖巧听话,还听不懂他要分开的弦外之音,只能出来躲清静。
透过门缝,谷茉那么清楚的看到他神情之中的厌烦,说起她的时候,再无半分的爱意,只剩下摆脱不掉狗皮膏药的烦躁。
谷茉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原本依照她的性格,是应该大受打击跑开的。
可是她看到搂着新欢的商浩,想到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在他身上耽误的时间,有多爱,就产生了多大的恨意,她在一片惊呼声里闯了进去,将手中的餐盒摔在一旁,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在了商浩的头上。
当红酒瓶被砸碎的时候,酒水混合着他头上的鲜血,模糊了商浩的脸,眼泪也模糊了谷茉的眼睛。
砸人的是她,哭的歇斯底里毫无形象,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也是她。
徐姿听着谷茉哽咽的叙述,心中百感交集,爱上一个错误的人,像是被生生拔掉了一层皮。
这番过后,商浩在圈子里颜面扫地。
谷茉也是亲手结束了所有重归就好的可能。
谷茉第二天才有力气让徐姿陪着她回到跟商浩的家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属于她的东西,除了证件,其实也就是几件衣服。
那些珠宝首饰,或是曾经商浩用来博她一笑的东西,或是随手拿来连心思都没有用上一分的敷衍,谷茉什么都没带。
而她的银行卡里,也只有这些年她自己赚的钱。
跨越阶级的感情,一方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图钱的真心,总是会痴傻的拒绝对方的金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明自己只是为了感情,不是贪图物质。
可实际上,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爱他的钱呢,白白为自己套上层层枷锁。
如果没有爱,有很多钱,也总是好的。
在两人要离开的时候,商浩带着一个窈窕的女人进来了,他的一只手正搂在女人的腰间。
这个女人,徐姿有些眼熟,过了数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是个地方台的主持人,家境不错。
徐姿握住谷茉的手,怕她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谷茉眼睛还是肿的,呆呆的看着进门的两人。
商浩也看到了她手中的行李箱,顿了顿后,随意道:“你不用走,我来拿点东西以后不会再过来,这房子,我会让人过户到你名下。”
徐姿抿唇:“商浩,你——”
“我不要你的东西。”谷茉抬起头,擦干眼角的泪水,她说:“我想要你的钱,早就要了,以前不要,现在也不会要,太脏了,你的人还有你的钱……都太脏了……”
她爱的人,怎么就能那么脏呢。
混乱的男女关系,就那么让他舒心吗?
谷茉不能理解,这辈子也理解不了。
她握紧行李箱,“分手吧,你厌烦我了,我也觉得你很脏,以后……没有以后了,商浩,我爱错了人,你教会我,什么爱不爱的,感情不过如此。”
击碎了她对感情所有的憧憬和不切实际的美好。
谷茉拉着徐姿走了。
商浩愣在原地片刻,像是失去了什么,又像是这一瞬,有什么东西空了,但也仅仅是一瞬罢了,下一秒他就轻笑一声,全然不在意的去楼上拿了自己需要的证件。
肖晚晚挽着他的胳膊,笑着问:“会后悔吗?那姑娘看上去真的很爱你。”
商浩嗤笑:“我商浩缺爱吗?”
爱他的人何其多,走掉一个玩不起的麻烦,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