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啊。”
“哎...”
厨房里,聋老太一边慢悠悠刷着锅,一边望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幽幽叹气。
“哎,往年的时候,都是几家人凑到一块过年。”
“头两年的时候,何大清还没跑路,一到过年就让傻柱子喊我去他家吃饭。”
“后来何大清抛子弃女,人不在大院儿了,街道办又下来政策,过年又跑去易中海家吃。”
“再看今年,嗬...就剩我一个老太太独守空房喽!”
“要是志恒还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聋老太总是喜欢自言自语说着些以前的事情。
尤其是在想到自己儿子明明还活着,却不能回到自己身边,心中的郁闷更是越演愈烈。
爱子心切的她,根本不在乎什么立场不立场的,她只知道罗志恒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嗞啦!!
正当聋老太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
一股焦味忽然涌入鼻腔。
低头一看,锅里的剩菜,已经糊了。
见此情景,聋老太嘴里骂骂咧咧地嘀咕着,但又舍不得把炒糊的剩菜扔掉,连忙拿起锅铲将那一团黑乎乎的物质盛到菜盘之中。
“算了,凑活吃吧!”
聋老太摇了摇头,拿起上午吃剩下的半块窝窝头,端着盘子走到饭桌前坐下。
一口窝头一口菜,吃的那叫一个面目狰狞。
恰好此时,李有泉家满桌的肉菜香味,也随着微风蔓延,沿着窗户缝一路吹进了聋老太家中。
聋老太鼻子闻着香味,嘴里吃着糊味,原本就郁闷不已的内心,此时更是蔓延起滔天怨气。
“哼!动不动就大鱼大肉的吃,真是没出息!”
“要老太太我说,这叫啥?这叫穷人乍富!!”
“靠着之前坑害易中海,讹了一笔钱,就开始大手大脚,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这种家庭,真是不会过日子!早晚家底都得给他败光!”
聋老太吃着烂菜烂饭,嘴里还不忘嘟嘟囔囔。
下一秒,就差点被噎的一口气儿没提上来。
“呃...咳咳,咳咳咳咳咳!!”
伴随着一阵剧烈咳嗽,各种食物残渣碎片被聋老太喷的满桌都是。
但聋老太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地硬着头皮把饭菜往嘴里塞。
“哼!我可不能学李有泉他们家!”
“我的钱,都得攒起来,留给志恒用!”
“他们组织如今正是困难的时候,我这个当娘的怎么着也得拉一把。”
聋老太言之凿凿,目光坚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
窗外,一阵鸟儿振翅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信鸽,便扑闪着翅膀,落到了聋老太家的窗沿上。
看到这一幕,聋老太顿时目光一凝:“是...是志恒来信儿了?!”
聋老太连忙扔下碗筷,从座位上起身。
随后侧身躲到床边,一双阴翳的眼睛朝着外面扫了一圈,见无人注意之后,便迅速关上窗,抱着那只信鸽回到了屋里。
此时,一张小小的字条,正绑在信鸽腿上,聋老太将其取下,戴上老花镜细细端详起上面的字迹。
【今夜午时,城西突围,此去经年,望娘勿念】
短短四个词,聋老太看完之后,眼眶顿时红润起来。
“此去经年,此去经年...”
“儿啊,娘临走之前还能等到你再回来吗?!”
聋老太轻轻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滴。
随后便准备按照惯例,将字条放到蜡烛上烧净。
然而就在她端起烛台的一刻,捏着字条的手,却是止住了。
愣了半晌之后,又重新将字条折好,放到衣服兜里保存起来。
这次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
儿子的字迹,成为了她最后的念想。
聋老太轻轻叹了口气,抱起信鸽想要将它放回。
谁知刚打开窗户,就看到后院门口忽然走进来一大批穿着军装的身影。
看到这一幕,聋老太连忙抱着信鸽躲到窗户一侧,用余光悄悄向外观察着。
“怪了,这两年来大院例行巡查的,不都是警察公安那边的人吗?”
“怎么这次,是军部...”
聋老太眼睛微微眯起。
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之后,便看到那些穿着军装的人依次排开,从中走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那老者在一名警卫员的带领下,朝着李有泉家走去。
“这个警卫员看上去倒是挺眼熟的...”
“好像上次来过大院...”
就在聋老太暗自琢磨的时候。
院外,刘海中的声音忽然响起。
“哎呦呦!小孟同志,好久不见啊!”
“要是鄙人没有眼拙的话,您身边那位肯定是领导阶层的人物呀!”
“啊,忘了介绍了,我是咱们大院的管理人刘海中,不知您这次来是要视察工作呀,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