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筹一出现。
朝堂便开始窃窃私语。
“没想到是谢筹,他竟还敢出现,当初大庭广众之下迫害人家女子,真是不知廉耻,道德败坏。”
“想不到天之骄子也会酒后失德,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天之骄子嘛,自视甚高也不难理解。”
“真是枉为大臣之子,吃着朝廷的,用着百姓的,却反过来迫害百姓,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无数句诋毁犹如当年那样,像巨石一样向他砸来。
谢筹的腿像是被千斤巨石拖住,再难抬起,前进一步。
文丞相双拳紧握,脸色十分难看。
“是啊,他怎么还不死啊.....”
“他怎么还不死啊.....还不死......”
谢筹的脚定在原地,耳边不断地回想那句,他怎么还不死啊?
他怎么还不死啊?
“吵死了。”慕南枝听着犹如菜市场一样的朝堂,不耐烦的一声大喝。
刚刚还吵闹的大臣连忙噤声。
“堂堂大臣,诅咒人去死,这是慕国的律法?朕倒是听了个奇闻。”慕南枝蹙着眉头,语气带着嫌弃。
“回女帝,这谢筹前些年侮辱良家女子,此子罪孽深重,怎能再入朝堂?”有大臣出列质疑谢筹。
“祁大人说的对,回皇上,还是早早治了此子的罪,下狱吧。”
“闭嘴。”慕南枝怒喝。
朝堂再度寂静。
“谢筹,上前来。”慕南枝不耐烦的唤。
谢筹咬牙上前跪下。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朕昨日下旨,今日你们要将人下狱,怎的,朕不要脸的?”慕南枝质问那些反驳的人。
“皇上,便是大赦了,谢筹也不能再入朝堂了,不然百姓如何能信服?”王爷慕谨亲自出来言说。
“还有一个当事人呢?”慕南枝理都不理慕谨,问文丞相。
“来人。”文丞相一声唤。
随着一声唤,大殿外,几个侍卫护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一身绸缎,肌肤胜雪,五官更是明艳。
她婀娜多姿的走到慕南枝的近前跪下叩拜“民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别说众大臣看的目不转睛,就连慕南枝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怪道个个都觉得谢筹这天之骄子没把持住自己,原来真是国色天香。”慕南枝感慨一声。
文丞相跟谢筹的神色顿时就变了。
文丞相更是忍不住怀疑,难不成自己理解错了?皇上并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而是借着机会,将他一派一网打尽。
“美人儿如何称呼?抬起头回话。”慕南枝道。
女子幽幽抬头,明眸皓齿,绝色耀眼。
“民女知秋。”她看向慕南枝,那一眼,当真是欲语还休。
“知秋,材高知深,明察秋毫,寓意,博古通今,聪明伶俐,硕果累累,功成名就之意,何人为你取名?此人对你期望甚高啊。”慕南枝和善一笑。
“是,是家父。”知秋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叫人难以看出任何情绪。
“你父亲在何处当差?”慕南枝又问。
“家父是教书先生。”知秋回道。
“先生啊,先生的名誉一旦毁掉那可是致命的打击。”慕南枝若有所思。
知秋嗖的抬头看向高处,这一看,便对上了一双深邃又冷漠至极的眸。
刚刚还和善的对她的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高不可攀的威严。
在那双冷漠眸子的注视下,仿佛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所遁形。
“朕听闻,谢筹在几年前欺辱了你,可有这回事?”慕南枝睨着知秋,那种上位者的威严便是一旁的文丞相都是一愣。
几年前的事被再度问起,原本到嘴的说辞在对上那双冷漠至极的眸子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皇上,姑娘家的遇到这样的事,本就难过羞愤,皇上又何必要大庭广众之下揭她的伤疤。”慕谨又站了出来。
慕南枝终是吝啬的给了慕谨一眼,眼底嫌弃“王叔,早上用膳之后漱口没有?怎的老远都一股味。”
被当众羞辱,饶是王爷慕谨,老脸也忍不住一红。
他冷哼一声,拂袖站了回去。
“文丞相乃朝中重臣,国之栋梁,这慕国江山缺他不可,但同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谢筹就算是文丞相的儿子,也不能知法犯法。
不过,知秋,朕不允许朝臣知法犯法,也不会允许百姓随意诬陷朝臣,现在,你告诉朕,当初,是谢筹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了你吗?”慕南枝冷漠不近人情的问。
众朝臣齐齐的看向知秋。
都静等她一句“是。”
只是众人等了半晌,都没等来声音。
“那你可是被人威胁了?”慕南枝良久又问。
知秋垂着的头这才抬起“未曾被威胁,民女只是爱慕谢公子,才会自甘下贱自毁清白。”
众朝臣都是一愣,任谁也没想到,几年过去,她会突然翻供。
文丞相却是眼眶一红,激动的落下泪来。
谢筹也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