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溪有些茫然的站在原地。
他性格单纯,反应也就相对迟钝一些,无法像言知乔那般,能迅速且敏锐的察觉到一个人的情绪变化。
但是!
此刻江辞渊就差把坏情绪摆在脸上了,他要是再感觉不到,那他就真成言知乔口中的傻鱼了。
可是为什么?
他似乎,没有得罪过江辞渊吧?
淮溪想不透,眼睁睁看着江辞渊进入客房内。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丹瓶,想了想,还是倒出一枚回元丹吃下。
不管怎样,疗伤要紧。
客房内。
“嗷…”
放我下去。
言知乔是往下趴着的,身上的伤让她无法轻易翻身,也就看不到江辞渊此刻的神情有多冷。
而她的话一出,江辞渊的脸色明显又臭了几分。
他面无表情的抬手将言知乔的小脑袋往衣襟里摁。
“乖乖待着,别乱动,等我忙完带你回宗疗伤。”
“嗷…”
我不,我要下去!
危险解除,江辞渊没了利用价值,言知乔相当没心没肺的用完就扔,那身反骨劲儿也跟着上来。
“嗷…”
男女有别,三师兄请自重!
江辞渊:“……”
言知乔的记仇程度,完全超乎他想象。
那股如鲠在喉的无力感再次浮起,让江辞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同时他又清楚的意识到,原来这句话是如此伤人。
心口浮现的压抑与沉闷,让他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强行把言知乔的头摁了回去。
不放开。
也不想放开。
“嗷嗷嗷!!”
你干嘛!!放我出去!!
言知乔这下可不乐意了。
开玩笑,她是什么很廉价的人吗?
想接近就接近,想远离就远离?
可不管她怎么抗拒,怎么叫嚷,江辞渊都不再吭一声,只专心将店小二四人绑起来。
始终得不到回应,言知乔将爪子握拳,恨恨的捶了捶。
可恶,要不是她现在行动不便,怎么可能会给江辞渊机会强迫她!
这讨厌的龙!
烦人!
言知乔不再浪费精力,趴在他胸口独自生闷气。
淮溪很快走进客房。
他看了不好惹的江辞渊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注意到素寒剑还掉在床边,他赶紧上前捡起,又将放在枕头上的乾坤袋拿在手里。
江辞渊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绑完四人,才有功夫观察客房里的摆设。
经过一番打斗,客房看起来乱糟糟的,但不远处摆放的浴桶没受影响。
看着散落一地的水花,和浴桶里剩的一小半凉水,江辞渊微侧眸,朝淮溪看去。
当淮溪手里拿的素寒剑和淡蓝色乾坤袋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更为阴沉,仿佛有无尽的风暴强势席卷而来。
理智很清楚,言知乔现在受了伤,又是妖形,跟淮溪同处一室是最好的安排。
可只要一想到淮溪可能在客房内沐浴,可能跟言知乔同床共枕…
毫不夸张的说,江辞渊连当场杀鱼的心都有了。
淮溪刚转身,就看到江辞渊用一种看死人的冷戾眼神看着自己,当即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江…江道友?”
救命!
为什么乔乔的师兄看起来如此恐怖?
也正是在这时,江辞渊后知后觉的发现淮溪居然还光着双腿。
虽然有宽松的长袍做遮挡,可行走间那双腿还是会裸露在外。
跟勾栏女子诱惑男人似的,成何体统!
“淮道友。”
眼见淮溪被吓到,江辞渊不仅没有任何收敛,还冷声说道。
“衣着得体,才不会失了君子风范。”
淮溪:“???”
他本来没太听懂,但注意到江辞渊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顿时面色一囧,缩了缩脚。
“哦…”
淮溪赶紧走到屏风前面,将搭在上面的裤子拿下来,然后躲到屏风后面去穿好。
“呵…”
趴在江辞渊胸口的言知乔闻言,冷笑一声。
君子风范?
这龙自己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言知乔的冷笑声并不清晰,但还是落入了江辞渊耳中。
此时此刻,他自然不会认为言知乔是在对淮溪表达不屑。
不是对淮溪,那就是对他…
江辞渊心口一窒,无形中好像有千万根细长的针扎在心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来。
压抑沉重的低气压自他身上散发出来,连带着客房里的温度似乎都有所降低。
长这么大,江辞渊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心中难受、憋闷到甚至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情况。
淮溪穿好裤子,整理好衣袍,确认没有任何不得体之处了,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见江辞渊铁青着脸走过去,将他刚才放在桌上的素寒剑和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