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新奇的看李翠花铺好被褥,喜庆的颜色让人一看就满心欢喜。
她不由得想到今晚她和陆怀景在这床上……
越想她脸越红,好在大家都忙碌没注意到她。
“这些也撒上去。”
王大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袋花生、瓜子、桂圆、红枣,末了不忘补充。
“说点吉利话。”
“娘,我又不是第一次铺床,晓得的。”
李翠花得意的笑了笑,拿着瓜子花生往唐菀他们的喜床上丢。
“一把撒得儿女成双。
二把撒得吉星高照,
三把撒得福寿安康。
四把撒得多子多福。”
王淑华虽然绷着脸,但唐菀细看能瞥见她眼底的羡慕。
这年头啊,把生儿子看得太重。
“行了,把房间稍稍布置一下。”
王大妮又拿出几张剪好的喜字,要贴在他们屋子里。
就在她们忙的不可开交时,外头响起一道非常大的声音。
“大嫂,大嫂你在哪儿?!”
王大妮听见这声音,脸色登时一变,她快速对众人说:
“快点出来,关上房门,老大家的,你拦着点,别让人进老三的新房。”
唐菀满脸迷惑的跟着她们出了新房,隐约觉得这道声音有点熟悉。
出了屋子,就瞥见一个短头发的妇人,她脸上扬起笑,却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大嫂,娘让我来帮帮忙,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家,咱们到底是一家人。”
这人便是陆怀景血缘上的二婶刘兰花。
“不用你。”
王大妮冷着脸,大喜的日子没发脾气,但语气不太好,“咱们家这么多人忙的过来。”
“大嫂,你还惦记以前的旧事啊,爹娘只是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放下这些恩怨,往前看!”
刘兰花这话像是戳到王大妮心窝子,她气的拿起扫帚,再也顾忌不了其他。
“刘兰花,你别在这装模作样,当初建国死时,那两个老东西怎么说的?
他们说建国不孝,还说我怀的双胞胎不是建国的种。
既然他们已经将我们一家赶了出来,现在就别上赶着,想和解,做梦!”
两人争执的话也让唐菀拼凑出当年的真相。
陆怀景他爸爸牺牲时,他爷爷奶奶将他们一家赶了出来。
如今怕是看陆怀景有出息了,所以又上赶着。
“大嫂,爹娘好歹是长辈,你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大哥要是还在非得揍你。”
刘兰花冷了脸,“你家老大老二结婚不喊爹娘就算了。
如今老三结婚你们还是这样,让大队人怎么看咱们家?”
“大队人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都知道我养大几个孩子不容易!”
王大妮呸了一句,“刘兰花,你们花着建国的抚恤金,还想再贴着我家老三,想屁吃!”
当初她男人死时,两个老东西为了讨好小儿子,怕小儿子不给他们养老。
不仅让他们净身出户,还拿走她男人大半的抚恤金,要不是建国的兄弟预料到这一幕。
悄悄扣下一部分抚恤金送给他们,这么多孩子她怎么养得活。
如今看老三有出息了,又巴巴的贴上来,做梦!
“我不和你说。”
刘兰花避开王大妮吐的口水,眼神慈爱的落在唐菀身上。
“你是老三媳妇吧,长得这么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城里来的。
你们读书人最讲孝顺,我相信你和你娘不一样,你得让老三去将他爷爷奶奶请来参加婚礼。”
这话让王大妮心里一咯噔。
倒不是怕唐菀不听她的,而是老三家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指不定会心软。
“三弟妹的,你可别犯糊涂!”
李翠花声音拔高,这老宅的人就是吸血鬼,她可不想贴补那对老东西!
她虽然在家爱占便宜闹腾,但对外时还是团结的。
“这没你说话的份!”
刘兰花狠狠剜了李翠花一眼,两人是同类,自然瞧不上对方。
唐菀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同志,我既然已经嫁到陆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听怀景的,怀景这会儿不在家,我自然是听婆婆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让王大妮特别满意,她微微抬着下巴,冲气急败坏的刘兰花说:
“听见了没有,你哪儿来的给我滚哪儿去!”
她有一种出了口气的畅快感。
“你一个新妇,怎么也得给爷奶敬茶!”
刘兰花犹不死心,唐菀四两拨千斤的推回去,“我家都是怀景做主。
他是军人,我相信他明白是非,觉悟也高。
他敬重的长辈是长辈,他不敬重的,大抵是为老不尊的。”
刘兰花:!!!
她一脸震惊的望着唐菀笑眯眯的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正要指着唐菀鼻子骂。
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唐菀面前,原来是早起去大队借桌椅的陆怀景。
他冷着脸,语气不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