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翊抬头,拉过一旁的空椅子示意她坐,“我让尺素将你的东西收拾好了。”
推开桌上堆叠在一起的折子信件,温幼宜将买回来的芙蓉糕打开,净手后坐在他的身旁,捏起糕点递到他嘴边,凑上前去看他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份已经批阅过的奏折,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有关东平王通敌卖国的证据。
甚至就连这次南越的偷袭都与其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通敌卖国可是大罪,东平王应该不会吧。”
温幼宜有些不信。
独孤翊将那折子递给她,“皇兄说是,就是。”
放下手里的糕点,端起热茶冲淡口中芙蓉糕的味道,继续补充。
“皇兄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交易,按照你们之前的约定,这是他给你的奖励。”
“奖励。”温幼宜将那封奏折翻来覆去的看。
就这?
这算什么?
她要的是东平王去死。
这明明是在暗示她,此行必须前往。
如若不然,这通敌叛国的就不是东平王府。
而是
温家。
“真不知道这是警告,还是奖励啊。”
感慨一番后,忽然想起些事情,转头看向逗孩子的尺墨,“我二哥那边有消息了吗?”
尺墨拿着布老虎转头,“音信全无,东平王还有蓝家一直在找他们两人。”
“一点消息跟线索都没有?”
”是。”尺墨站起来走到她的身侧,视线在奏折上扫了一眼,瞳孔猝然收缩,慌忙将头垂下。
“许是二爷想将那孩子保下吧,毕竟二夫人自打满七个月后,刺杀就没停过。”
独孤翊看向主仆两人,从堆积起来的奏折中,挑选出一本朝身侧之人递去。“皇兄的人,在芙蕖山见过两人,在那之后,便消失了。”
“芙蕖山?”温幼宜将奏折接过,“芙蕖山在哪里?”
“封地交界之处。”独孤逸言简意赅的解释,顺手抽出地图,指给她看,“这里,山上都是茂密的古树,以及叫不出名字,甚至从未见过的毒物,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
温幼宜将地图往尺墨的位置挪动几分,将芙蕖山的位置指给她看,“让上官带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尺墨将地图收起来离开此处。
独孤翊放下手里的笔,转身单手搭在椅背上,“要随我前往吗?”
话落,奏折便被温幼宜轻轻拍在他脸上,“我有不去的机会吗?”
奏折从脸上取下来,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个明显不高兴的女子,随手将奏折甩在桌子上,去拉女子的手腕。
“你若不想去,皇兄那边我会安排好的。”
温幼宜顺势倒在他的怀里,借助他的衣襟将眼底神色掩住,“去吧,温卫两家养的医队总要有个领队不是。”
“能同时左右两家决定,管理两家的人,除了我便只有二哥。”
“可现在二哥下落不明,除了我再无人选。”
独孤翊叹了一声,“我知道,这些其实都是借口,其实皇兄让我将你带走,还有别的目的,但我一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温幼宜摸了摸腰间,双手环住他的腰,“皇兄不会害我们的,想来确实是那些医者的关系吧。”
在他怀里轻轻磨蹭,随着儿子咿咿呀呀的吆喝声,从怀里退出,快步走到地毯前蹲下,将爬到身旁的儿子抱到怀里。
“让你多爬爬,不着急学走路。”
独孤翊跟在她身后,看着趴在肩头上,冲他咧嘴笑得儿子,心下涌上一股不舍,抬手想去摸他的小脸蛋。
谁承想反而被他用力握住,抓着就往嘴里塞。
等从他嘴里逃脱时,沾了满手的口水以及两个不算清晰的牙印。
看着那两枚小牙印,独孤翊笑得有些无奈,用满是口水的手轻轻捏他的脸。
“小东西,下口还挺狠。”
“你就这么对你爹。”
“小没良心的。”
温幼宜听到他的笑声,抱着孩子转身,低头去看已经递到眼前,湿漉漉,带着牙印的手指。
单手托住儿子的屁股,抽出帕子敷衍的给他擦了擦。
“没出血就行,你陪他玩一会吧,我去看看晚膳如何了。”
也不等他反应,孩子便递了过去,看着儿子趴在他的肩膀,慢吞吞转过身子,肉乎乎的小手用力扒亲爹的衣襟,熟练的去勾里面的玉坠。
“爹。”
这清脆的一声爹,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便是惊喜。
温幼宜立即上前,柔声哄着,“小崽子,叫声娘听听。”
单手解下腰间的香囊,从里面倒出一块刻着梨花的玉牌,拎在手中,对着儿子亮晶晶的黑眸晃了晃。
“叫声娘,这个就送你了。”
独孤翊一边晃动身子,一边看那块玉牌,“你还挺大方,这东西都拿出来了。”
“这就这一个儿子,自然是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他了。”温幼宜头也不抬的继续逗儿子,在他就要抓到玉牌时,迅速闪开。
翻来覆去,就是不让他抓到,气的小脸一股股,咿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