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在凌厉目光注视下咽了下去,但眼中的疑惑却是一点未曾散去,望着自家夫人警告的视线,只能将疑问都憋在心里。
"王妃,您打算如何?"
"那孩子若能降世,应该会像我跟阿姐一般吧。"望着尺墨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幼宜面上闪过一抹苦涩,下意识抚上小腹。
"可皇上不会允许那孩子降生的。"
"那二爷怎么办?"尺墨立即便想起二爷每每说起妻儿时,满脸的幸福的样子。
若是那孩子保不住,二爷该怎么办。
"想法子将皇上可能会对孩子动手的消息传给二哥吧。"温幼宜探身抽出座位下面的箱子,从中取出一把牡丹团扇,放在鼻下闻了闻。
"能不能保住,就看他了。"
尺墨看着那把牡丹折扇有些晃神,错开视线慢慢朝上移动,最后落在发髻中,那朵不起眼的白色绒花之上。
白色绒花被巧妙的藏在发冠之中,若不刻意去看,并不会发现那是丧葬专用的绒花。
马车抵达翊王府后门时,尺素已经等在门前,马车一停便迎了上来,扶着温幼宜从马车上走下来。
看到她手中的牡丹团扇也是愣住,扶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夫人,王爷回来了,在前厅等您。"
"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温幼宜将团扇递给尺墨,提起裙摆迈入后门,听到独孤翊回来的消息,微微凝眉。
自从皇上对东平王起了疑心之后,子瑜也跟着忙碌起来,几乎日日都会亲自前往京郊大营练兵。
往日都是晚膳之前才会赶回来,今日怎得回来这么早。
"今日皇宫可有消息传出?"
尺素点头,"皇上派了一支龙卫前往东平封地。"
听着尺素对皇上动向的猜测,以及这段时间梨卫带回来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确定。
皇上在东平王府与她腹中子之间,选择了她腹中的孩子。
虽然是被作为孕育拥有两族血脉的棋子,但至少她的目的暂时算是达到了。
如今只等父亲那边的动作了。
"东平王府有什么动静?"
"东平王像是在暗中找什么东西,派出不少人夜探各家府邸,包括几位皇子府,公主府,您的漪涵院也被探过。"
搭在尺素手上的手指猛然收紧,温幼宜停住脚步,温和的眸中带着杀意,"谁放进去的。"
"卫姨娘放进去的。"
紧握的手指缓缓松开,眼中的杀意却是丝毫不减,"只搜了我的院子?"
"姨娘跟二爷的院子都搜了,老爷的书房也有人探过,但被府里侍卫的发现。"尺素握住她有些松懈的手指,轻轻在指甲上捏动。
却是下意识回忆起漪涵院之中,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偏偏漪涵院的每个角落,她都有权限进入,印象之中并没什么特别之处,可为何小姐的反应这般大。
思绪间,视线转向另一侧的尺墨,触及到她微微凝重的目光后,心底怀疑更甚。
却也知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为好。
前厅中,独孤翊坐在主位上擦拭长剑,本就硬朗的面容,在此刻更加让人畏惧。
温幼宜踏入前厅时,恰好迎上他冷厉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口猛的一颤,心慌之感袭上心头。
"子瑜,你回来了。"
"嗯。"独孤翊抬起头看她,却并未迎上来,只是将手里的剑放下,冲他招了招手。
"今日怎的出门了。"
挥退身边服侍的下人,温幼宜独自走到他的身侧坐下,看着放在一旁可以倒映出人影的长剑,握着帕子,探身去擦上面干涸的血渍。
"今日杀害伯母之人处斩,我去看了个热闹。"
看着长剑上的血渍被一点点擦拭干净,独孤翊眼中的寒意一点点消散,只是往日的温柔与欣喜并未浮现。
"这段时间不太平,幺幺还是在家中安心养胎比较稳妥。"
温幼宜笑了笑,乖顺的点头,"都听殿下的,殿下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可是有什么事情?"
独孤翊定定看着眼前那张温柔的娇颜,抬手在她眼角那颗红痣上轻轻摩挲,冷厉的视线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手腕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白皙稚嫩的脸蛋轻轻贴在他的手心中,水汪汪带着爱意的眼神就那么闯入他的视线中。
本已建立好的城墙瞬间崩塌,重重叹了一声,将人从椅子上拉到怀中,低头埋在她的颈间。
"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温幼宜环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温柔,"是出什么事了吗?"
"之前轰动京城的虫子杀人事件,是你做的。"
肯定的语气让在他背上轻拍的手顿住,虽然很快便恢复自然,但还是被独孤翊察觉。
环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些许,却又因为隆起的肚子松下力道。
耳边响起的声音仍旧温柔至极,却一点点敲击着独孤翊的心脏。
"殿下是从何得知?我虽有天元血脉,却不懂天元秘术,殿下是不是……"
"虫子杀人那日,我在夜里遇到过你,你忘了吗?"
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