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翊扫了站在她的身后的婆子一眼,微微蹙眉,抬手用帕子捂住鼻子,"滚远点,熏死了。"
温幼宜微愣,顺着他的视线朝身后看去,就见那被她特意安排过来的李妈妈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
转身冲一旁侍候的尺墨点头示意,"府里不是换了王爷喜欢的香料吗?尺墨你带李妈妈下去整理一番再上来伺候。"
尺墨立即俯身,"是。"
随后在众人的视线中带着畏畏缩缩的李妈妈从厅中撤了出去,温母扫了一眼后侧的云嬷嬷,云嬷嬷点头后跟在尺墨两人的身后走出。
这场变故的始作俑者却已经心安理得吃着媳妇夹的菜,时不时举起酒盏与岳父,两位舅哥对饮,看起来好不愉快。
温幼宜对上温母担忧的视线,安抚的笑了笑,皱眉看向门口的位置,对着身后的奶娘道。
"嬷嬷,你让管家派人去迎迎,我二姐怎的还没有回来呢。"
"好,王妃安心用膳,您吃的太少了,要多吃些才行。"温幼宜的乳娘俯身凑她的耳边低声叮嘱。
温幼宜点头,将视线从门口的位置收回,垂头同母亲姨娘以及小公主闲话。
小公主独孤嫣然最喜欢外祖母,眼下难得有机会来府上用膳,便黏在温母的身侧,另一边则是今日得了准许,可以同宴的卫姨娘。
卫姨娘半边脸戴着金色的面具,看起来有些神秘,除了给温母与小公主布菜,其他时间很少说话,只是视线会时不时落在温幼宜与温晗的身上。
温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在桌下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算重的捏了捏,"想什么呢,太师府离王府这般近,日后想幺幺了,送上拜帖就是。"
"送什么拜帖,日后岳母与姨娘想去,派人知会一声就是,本王定派人亲自来您二位入府陪幼幼。"
独孤翊举起酒盏看两人,素来没什么感情的眸中,眼下已经带了几分醉意,却毫不掩饰其中的喜悦。
"日后翊王府与太师府就是一家人,有本王在,在有人对温家设局都的掂量掂量。"
温幼宜要了碗解酒汤放在他的手边,"好,都听殿下的,您先喝点汤,等会不是还要跟父亲下棋呢吗?"
"对,下棋。"独孤翊晃晃悠悠的要起身,被站在一旁的侍候的锦书一把扶住。
温幼宜跟着起身,又为难的看向温父,"爹爹,不如让哥哥先将人送到漪涵院休息,我在这边等二姐来。"
"烁儿,你送殿下去你妹妹院子休息,安排些得力的小厮伺候。"温父示意身侧的大儿子。
温烁点头,同锦书一起扶着醉酒的独孤翊朝温幼宜的院子而去。
小公主见此眼睛动了动,扑到温母的怀中揉眼睛,"外祖母,然然也有点困了,能不能派人送然然去小睡片刻。"
温母笑着点她的额头,"让你舅母带你去休息,外祖母晚些让下人给你送些果酪。"
"多谢外祖母。"
小公主欢呼一声,跟着大少夫人谢氏朝府中给小公主准备的院子而去。
厅内很快就只剩温家的仆从以及太子带来的人。
太子扫视一圈,微微抬手,"都下去吧,不用在这伺候了。"
尺砚扫视一圈,将屋内所有侍候的下人都带了出去,就连他自己都站到了厅门的外面,既能保证出问题第一个保护太子,也能确保不会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还能替屋内人盯着外面的情况,防止有人在外偷听。
温幼宜第一个沉下脸来,目光直直看向一言不发的温晗,"二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温晗抬起头看着妹妹,眼神复杂,"轻轻她有了我的孩子。"
温母也有些迟疑,"是啊,小辈们都是无辜的,更何况那是你哥哥的亲骨肉。"
温父却是摇头,"难道我那惨死的女儿就不无辜吗?她才不过五岁。"话落转头看向面露痛苦的小儿子,严父的面具下有一瞬的心疼。
"你若是能保证轻轻不会知道这些事,事发之时,为父会想法子将你与那孩子捞出来。"
温晗垂着头,一声不吭的喝着酒。
卫姨娘叹了一声,"若轻轻一辈子不知道这些事,保下她也不是不行的,只是一辈子太长,谁能保证呢?"
太子端着自己的酒盏做到温幼宜的身侧,同她轻轻撞杯,"你跟外祖父想怎么搞?"
温幼宜斜了他一眼,"没事少去鱼龙混杂的地方闲逛,这都学的什么。"提醒完,不理会其余几人对温晗的苦口婆心,饮酒过后,低声道。
"太师府对东平王府,就如同百姓对皇室,蚍蜉撼树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凑近几分,一脸的好奇,倒平添了几分温和之气。
温幼宜偏身给他倒酒,又将他爱吃的菜挪到他的跟前,"一个欺上瞒下,拥有继承权与话语权的皇室,留不得。"
两盏碰到一处,从杯中溅出几滴酒水,太子笑着仰头饮酒,掩住眸色,垂头时已然势在必得。
"老五最近小动作不断,想来是躲在他身后的人按捺不住了。"
视线相对,温幼宜了然的笑着,拾起筷子给他布菜,"东西都在父亲那,你找他要就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