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想找药给他,身子朝后微微挪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用袖子捂住口鼻,声音发闷,"我风流成性,等你走了,我随便找个婢子就是。"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温幼宜一边观察这间屋子,一边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地上。
"多谢,我会提醒夫人来救你的。"
张桢坐在地上,单手握着衣领,保持着最后的体面,努力压制心口涌出来的猩甜之感。
温幼宜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去推内室的门,却发现,刚刚进来的位置已经不再是门,而是一堵墙。
"疯子。"
几乎没有犹豫,立即转身朝着窗子的位置走去,抄起一旁的琉璃花瓶,用力砸向窗子,发出剧烈的响声。
外面很快传来轻轻敲击声,温幼宜简单回应后,朝着床幔重叠的大床走去。
刚一掀开床幔,便见里面捆着五个脸色不正常,衣衫不整,却昏死过去的壮汉。
愣了一瞬,不敢置信的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张桢。
"这……"
张桢已经将那小瓷瓶握住,闻言冲她温柔一笑,沙哑的声音放柔几分,"快走。"
"恩,等我找人来救你。"
掀开床下的档板,身子灵活的钻入床底,果然在最里面看到一个手印,不假思索顺着那手印按了下去。
身下猛地一空,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她惊呼出声,却极快的护住脑袋。
而在房中的张桢却在惊呼声传来的瞬间,猛地吐出一口血,握着瓷瓶的手颤抖的厉害,可视线却是被床边那一朵小小的绒花吸引。
染血的手指在衣服上擦拭,直到擦的分外干净,方才爬到那朵绒花前,用干净的手将那朵绒花拾起。
颤抖的手指轻轻拂过绒花的花瓣,染血的嘴角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
"能第一个知道你的本名,我也算无憾了。"
"真的好想像姜淮他们一样,唤你一声幺幺啊。"
握着床边的纱幔,一点点从地上站起身,一步步艰难的行至不远处那雕刻精良的香炉中,颤着手打开炉盖。
不舍的摩挲着手中的绒花,在外面隐隐传来吵闹声时,手抬至炉口,掌心微微倾斜,小小的绒花顺着掌心滑落至炉中。
迅速被炉火吞噬,那股子怪异的香气随之更加浓郁。
站在炉边的张桢用力晃动脑袋,颤着手再次倒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努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低头细细查看手中的小瓷瓶,确认那只是最普通常见的小瓶子后,微微松开了口气,郑重小心的将其收入袖中。
寻了个位置,席地而坐,静静的等待预料之中的人闯进来。
有他在,祖母的计划,必将功亏一篑。
另一边温幼宜没有滚多久,便被一个柔软的物体挡住,袖中匕首立即祭出,迅速起身看向周围。
此处噌亮无比,除了刚刚挡住她的被子等物,其余都是些金银之物。
以及一位静静等在一旁的小厮,见她看过来,立即俯身,"温三小姐,我家少爷让小的在此等您。"
温幼宜认识他,他是张桢的书童,却也并未收起匕首,看着他微微点头。
"带我出去,你家少爷有危险。"
"是。"
书童转身让出身后漆黑的通道,"此处可通往府中花园的假山处。"
说完又指着通道前箱子上的衣服首饰道,"那是我家少爷给您准备的。"
"多谢。"
温幼宜快步上前拿起衣服,是她常穿的样式,将东西收好后,转身看向还站在原地的书童。
"你不带我出去?"
书童摇了摇头,"小的送您出去后,还要去救少爷。"
"三小姐动作要快些,少爷中药后,强行动武,坚持不了多久了。"
温幼宜想起那一床的壮汉,抱起东西朝通道跑去。
通道并不算长,她很快便走到石门前,石门做的很是粗糙,隐隐还能看到外面透进来的光。
趴在石门上细细听过后,按动一旁凸起的石头,在石门打开的瞬间,立即闪身藏入假山之中。
按照脑海中张家的地图,借助假山的掩饰,快步行至花园的墙脚,踩着墙角处的石头,翻墙出府。
落地的瞬间,便用面具遮住脸,匆匆朝着之前存放在街角的马车而去。
在尺砚诧异的目光的中,推开车门快速冲了进去。
将正在里面喝茶的独孤衡娖吓了一跳,恰好起身扶住,径直朝他倒来的女子。
快速揭下那张梨花面具,入目便是温幼宜那张俏丽的容颜,只是那容颜此刻多了几分潮红。
独孤衡娖大惊,"幼宜! "
温幼宜将怀里的东西放下,"你快派人去救张桢,他在东南一处名为藏娇轩的院子中,是他救了我。"
"尺素在藏娇轩附近候着。"
独孤衡娖扶着她坐下,倒了盏茶给她,又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递给她,"尺砚,快去。"
"是。"
"那屋子中点了类似催情香的东西,让大家小心些。"温幼宜从独孤衡娖的荷包中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