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让夫人去看看妹妹情况的张震迅速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朝皇后跪下的母亲。
她疯了不成,皇上都不在这,扯什么皇上。
刚要上前去请罪,身侧的宁氏忽然捂住小腹轻呼,再次将他的视线吸引。
大公主眯眼看向地上的老妇人,"你是哪家的老夫人,这般不懂规矩。"
老夫人准备一肚子的话都堵在喉间,不上不下的看着站在皇后身边的大公主。
这人居然不认识她。
"老身是德妃娘娘的母亲。"
大公主斜了她一眼,冷哼,"本公主是太久没回京,竟不知如今京中官眷都这般能攀扯,我父皇明明回去休息,你却在这……"
公主的话还未说完,张老夫人忽然抬起头,"大公主殿下,德阳公公一向跟在皇上身侧,他是皇上的人,怎会擅自离开皇上。"
"若没有皇上的命令,他一个阉人也敢擅自行动?"
大公主自成婚后便一直游山玩水,但有这大公主的身份在,再加上驸马虽是个温吞的,但却是难得佳婿,为此养的性情都温婉许多。
如今遇到这等明目张胆的阳谋,倒险些被气笑。
"张老夫人好大的胆子,不但将我父皇行踪摸的一清二楚,竟是连他身侧的下人都了如指掌。"
皇后视线落向不远处的凉亭,那处的烛火已然熄灭,安静的好似空无一人。
但她却知道,皇上如今就坐在那看着这边。
既然他不出现,那便是全权交给她处置的意思。
思及此,皇后一改之前温柔的笑意,冷脸看向还在反驳大公主话的张家老夫人。
"顶撞公主,攀扯皇上,张家是要造反不成。"
据理力争,觉得自己站到上风的张老夫人身子一僵,刚要说话,被匆匆上前的张震扯住,警告的扫向她。
旋即带着张家众人跪在地上请罪,"皇后娘娘息怒,家母不胜酒力,忽闻柔嘉落水,一时失了分寸。"
"见德阳公公在此,便以为是皇上命人将小妹救起,一时爱女心切方才顶撞了公主殿下。"
"还望皇后娘娘与公主殿下看在家母爱女心切的份上,宽恕一二。"
皇后冷哼,扫向一直被打断话的德阳,"德阳,皇上呢?"
德阳终于得到空隙,跪爬上前,伏在皇后脚下,高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喝的有些多,德顺公公陪着去醒酒了。"
"你胡说。"伏在地上的张老夫人立即抬头,"那你为何在此,你敢擅离职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
张震真恨不得堵上母亲的嘴,真是搞不懂,好好地宫宴,她到底在做什么。
皇后闻言眯起眼上下打量她,这般攀扯皇上,难不成张家想将张妙莲送进宫?
可看张震的样子,好似并不知情。
德阳大惊,"老夫人慎言,奴才可是奉命皇上之命在此等候想要提前回宫的娘娘,从未擅离职守。"
随即冲着皇后砰砰的磕头,"皇后娘娘明鉴,奴才全都是按照皇上吩咐行事……"
皇后微微抬手,"德阳你起来吧,你在此候着的事,皇上同本宫提过,萱儿也知此事。"
大公主立即点头,"委屈德阳公公了,明日本公主定会将此事一次不差的讲给父皇,给你个交代。"
张震眼睛一黑险些晕过去,见母亲还要张嘴,顾不得礼教,直接一个手批敲晕。
将人丢给跪在一旁的儿子,跪地磕头请罪。
"皇后息怒。"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皇后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周遭议论之声逐渐停息。
直到他将额头磕红,方才恍然般,"张将军言重了,按理说这件事受委屈的是柔嘉,老夫人爱女心切,本宫本不应怪罪。"
随即有些无奈的轻拍大公主的手,"只是她随意攀扯皇上,实在不该,想来是年岁较大,脑子也跟着不清明了。"
大公主应和,"日后还是少些进宫。"说着手指了指脑袋,言语之间有些无奈。
"若是犯病,一不小心冲撞到父皇母后可就大事不妙了。"
张震连连应是,保证回去就将老夫人关在府内,无事不准其在踏出房门。
事情已经解决,皇后转身带着众人重新回到宴席。
毕竟是一年一次的国宴,各家只要能动弹的男男女女基本都来了。
更有不少人家借机相看适龄的公子小姐。
柔嘉郡主落水之事很快就被揭过,宴厅内舞姬在此登场,身姿婀娜的舞动。
皇后举杯同温家人共饮,嘴角的笑意真挚几分。
大公主拎着裙摆站在皇后身侧,接过婢子递来的酒盏,同皇后的酒盏轻碰。
"母后为何不让女儿离开?"
皇后放下酒盏,慈爱的看着她,"如今宫中不太安全,今日不太方便,明日在同你细说。"
"好,女儿知道了。"
看着她要离开,皇后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叮嘱,"今日你住在宫里,不可单独行事。"
大公主更加疑惑,"那女儿今日同小妹一同住在母后那?"
"好。"皇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