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砚站在一旁翻看账本,以及各处百姓情况的折子。
时不时用笔在上面划动,将还需要太子亲自批阅的折子放在一旁。
"尺砚,幼宜如今在哪?"
疲惫的声音传来,尺砚手上的动作停下,偏头看向正在泡脚的殿下。
"查不到三小姐的踪迹,应该是皇上同翊王将她的踪迹给抹了去。"
"你不能联系尺墨了吗?"独孤衡娖撑着下巴看他,眼底有些担忧。
此番北行格外凶险,他原是不想她掺和进来的。
为此赈灾出行时,即便知道她就在城门口,他都没见她。
谁承想,还是被扯了进来。
也不知道皇叔能不能保护好她。
尺砚同尺墨是一批培养出来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方才送入各位主子身侧……
关系很好。
听到少爷的问话,尺砚缓缓摇头。
"属下很少跟尺墨联系,三小姐说属下是您的人,要认清主子是谁。"
独孤衡娖动了动眼睛,嫌弃的扫了他一眼。"少贫,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们私底下联系的多勤。"
尺砚脸上的笑意一僵,嘿嘿笑了两声,"殿下,您知道就知道,能不能别揭属下的短。"
"谁稀罕揭你的短,赶紧说,到底有没有消息。"独孤衡娖懒得跟他扯皮。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同一批出来的。
怎么跟他身边的这个就这么糟心呢。
尺砚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凑到他的身侧。"您跟三小姐还真是感情好,她也让尺墨打听您这边的情况来。"
独孤衡娖翻了个不顾形象的白眼,推开凑到跟前,贱嗖嗖的尺砚,"赶紧说,她怎么样,我这一大堆她的人,还用打听。"
尺砚被推的一个踉跄,站稳后又笑嘻嘻凑了过来,"三小姐吃吃喝喝玩玩,除了偶尔遇到的刺杀,其余一切顺利。"
独孤衡娖一开始还算淡定,但听到刺杀这词后,立即严肃起来,"知道是谁的人吗?"
尺砚摇头,"信上没说那么清楚,但皇上身边的楚侍卫在,三小姐在那边就算个吉祥物。"
"楚侍卫?"独孤衡娖提起的心缓缓放下,但对于这个时常跟在父皇身边的楚侍卫出现在幼宜身边,反而更加疑惑起来。
"幼宜不是应该同皇叔在一起?"
偷吃糕点的尺砚慌忙擦嘴,快速咀嚼口中的食物,在险些被糕点噎死之前,眼前出现一杯茶水。
独孤衡娖满脸嫌弃的举着手中的杯子,想换一个贴身侍卫的想法在此刻达到顶峰。
他平时也没亏待他啊,怎么吃起东西来,跟几百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赶紧咽下去。"
尺砚接过杯子猛灌一口,将满口的糕点咽了下去。
"皇叔没带三小姐去北大营,派人陪着她去收粮仓了。"
话落拿起糕点,又要一整块塞进口中,已经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补充道。
"就是您传回去的那张地图,张家的粮仓。"
独孤衡娖放松下来,动了动泡发白的脚,看了眼还在吃糕点的尺砚,默默拎起放在炭盆上热着的水壶,往水盆中加水。
"尺砚,你……"
话音忽然顿住,正在往嘴里狂炫糕点的尺砚也停住动作,两人相视一眼,齐齐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独孤衡娖摸出袖中帕子丢在他的脸上,"擦嘴。脏死了。"
尺砚迅速接过擦嘴,视线却是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
"属下怎么觉得好像有人来了。"
"不是你觉得,是有刺客进来了。"独孤衡娖淡定的擦脚。
尺砚蹭一下站起身,"还来?这都今天的第四波了,他们不用休息的吗?"
说着还抬起手,疯狂抖动,可怜巴巴,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看着他。"属下这手既要跟着搬运粮食,还要翻阅下面递上来的信息,还要拿剑,都快累断了。"
独孤衡娖放下擦脚布,穿好鞋子,起身走到一旁水盆前洗手。
波澜不惊的听着外面喧哗的打斗声,以及尺砚拔剑时絮絮叨叨的抱怨声。
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任由他絮絮叨叨的骂完,方才接过长剑同他一起走出内室。
"尺砚,你好吵啊。"
絮絮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尺砚满脸受伤的回头看自家太子殿下。
"殿下,你以前说属下说话很有趣的。"
独孤衡娖轻哼,提着剑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尺砚,"别贫了,保护好自己,受伤了孤可没药给你。"
尺砚撇撇嘴,重新挡在太子身前,警觉的盯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知道那些刺客很少能突破第二层防线,但他这个贴身狗腿子是断然不会掉以轻心的。
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继续嘴贫。
"殿下,你说他们是不是不知道累。"
独孤衡娖斜了他一眼,"他们人多,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
"嚯,那我们累啊,一天好几趟,腿都给我遛细了。"
独孤衡娖垂头看了眼他的腿,又看了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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