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孩子早就没了。
这套海棠头面,她该早些送来的,为何要等到现在才送来。
只是幺幺眼尾的红痣?
"我没事儿,让人都下去吧。"
温母冲卫姨娘点头。
卫姨娘带着府医同屋内的婢子出去。
温母坐在老夫人床边眼眶红红,"婆母。"
老夫人看向她,"确定被害死的是她。"
温母点头,"确定,幺幺后腰有一胭脂痣,如同祥云一般,不会弄错的。"
老夫人想起两人在襁褓时的样子,那眼角有痣的明明不是幺幺。
"之前我一直以为她眼角的痣是画上的,可上次她回去……"
温母打断她的话,"幺幺将她的尸体带走三日方才回府,回府后脸上便多了那颗红痣。"
沉寂一瞬,温母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面色有些心疼。
"她说,她要替她活着。"
老夫人眼含热泪,痛心疾首的捶床,"当初就该听我的,将人送走远离权利中心,你们偏要留在身边,还护不住她。"
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用力握住她的手。
"查到是何人所为了吗?可有人看清她的面容?"
"我温家的孩子,绝不容他人这般迫害。"
温母扶住老夫人,"那孩子的脸被划烂了,幺幺一直平安无事,应是没人见过她的面容。"
"至于凶手,当时正值寿诞,其余几国使臣都在,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查,所以得到的信息极少。"
温父缓了一会,走进内室,听到两人的对话,"庄子里逃出来的老人说,曾有一姑娘倒在庄子前,门口的小厮便给她喂了些水。"
"那姑娘在她出事的第二日,便没了音讯。"
"可知是哪家姑娘?"老夫人探身看他。
"张震的庶妹。"
听到儿子的解答,老夫人重新躺在床上,眯眼看着头顶,来来回回的念叨。
"张家。"
"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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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幼宜在庄子内没有等来皇上的人,倒是等到了一批忻王的人,一批六皇子也就是如今昭王的人。
都是打着皇上的名义前来,温幼宜不方便见那些人,便让楚侍卫去应付。
她则是带着尺墨梨一梨二进了城,到处吃吃喝喝,领略当地风土人情,顺便将看到的新奇之物画下来。
几人吃吃喝喝玩了几日,直到庄子内的黄金,军械都运走,她才带着三人重新返回。
当看到破破烂烂的庄子时,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直到负伤的楚侍卫带着一位她从未见过的侍卫走出,方才反应过来。
他们这是遇刺了啊。
幸亏她溜走了…….
不然还不知道需要面对的又是怎样残酷的战斗。
若是当真遇到危险,她也不能不安危。
届时一不小心暴露会武之事,她还得想法子隐瞒下去。
说不准还要见血,怪血腥,怪吓人的。
但此刻她却是一脸担忧与焦急。
"楚侍卫,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阿墨,快去给人瞧瞧。"
尺墨立刻上前给人探脉,顺手想去解那挂在脖子上的棉布条。
被楚待卫快速躲开,退后几步冲她拱手:"劳三小姐挂心,我这小伤并无大碍,就不劳烦尺姑娘了。"
温幼宜也介意,立即冲尺墨招手:“阿墨,回来。"
尺墨转身回到小姐身侧,接过梨一递来的糖葫芦继续咬,面上都是满足的笑意。
楚待卫看着日显乐不思蜀的主仆四人,想到皇上传的密令,再次俯身行礼。
"三小姐,此处已经处置妥当,可以出发去下一处。"
温纳宜收起脸上的笑意,跟在他的身后,朝前面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去,入目便是一张十分熟悉的地图,有些地方已经被用红色墨火划掉。
靠近些便知被画掉之处正是她们已经收走的粮仓。
粮仓已过半数,剩下一些她有些不太想继续掺合,但想到子瑜答应的两处粮仓,又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
不然皇上铁定会以不是他所述为借口,扣下她的两处粮仓。
这次赈灾她用太子、皇上、温家、卫家的名义,送了少说也有三处粮仓的粮食,够莫城百姓用上一个多月。
可若是得张家两处粮仓,哪怕是最小的两处,她这次的损耗都能弥补一半。
这笔买卖怎么算也不亏。
就是她自己累了点。
危险性高了点。
朝堂都闹开了,庄子被都快被拆成贫民窟了。
剩下的几处,指定是消停不了。
她站在地图前看了许久,久到楚待卫以为她要找个借口溜走,正要开口询问,又被她抬手打断。
纤纤玉指指着湘城山脚下的标记点:"我想去这,子瑜传信说会经过此处,我想给他留个口信。"
楚侍卫上前看了眼,估算距离后立即点头:"就按三小姐所说。"
湘城属于北地云边极为富宥之地,皇上也传信着重提过此处,言明他定将此处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