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转转眼珠子,招呼守在暗处的侍卫将织春院守好,不许任何人打扰。
自己翻墙出王府,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独孤翊一路畅通无阻抵达皇室宗祠,将独孤氏年纪最大的族老折腾起来,用披风将人裹起。
一路扯着披风进入宗祠主院,看着重兵把守宗祠大门,抬手一指,盛气凌人。
"打开。"
老者睡眼朦胧看着他,"子瑜,这大晚上的你要做什么?"
"白日说不行吗?再者这开宗祠可是大事,需要有皇上的圣旨。"
独孤翊扯出脖子上戴着的玉坠,提溜着绳子放在他眼前晃动。
老者举着灯凑近些,握住晃动的玉坠,放在眼前眯着眼仔细查看。
觉得看不太清楚,抬手用力揉眼睛,又贴上几分。
"哎呦。"
慌忙将手缩回,颤颤巍巍就要跪地行礼。
被独孤翊扯出手臂重新拉起。
"开吧。"
老者道是,摸出睡觉也不取下的钥匙,颤颤巍巍去开锁。
独孤翊看的着急,上前将钥匙夺过,利落开锁,毫不犹豫推开宗祠门,盯着里面明亮烛火。
转身继续扯老者的披风,同他一同进去后,径直跪在独孤氏列祖列宗牌位之前,砰砰砰的磕头。
老者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将点燃的香递到他的手中。
"你惹事了?"
"给祖宗丢脸了?"
"你皇兄罚你了?"
独孤翊并不回答他,将香插入香炉中,重新跪回到蒲团上,双手合十分外诚恳。
"晚辈子瑜近些年看中一位女子,虽已赐为子瑜之妻,但诸位也知子瑜生母是何品行。"
"子瑜即将重返边关,为防再生变故,意先将其纳入玉蝶之中。"
絮絮叨叨说完,独孤翊将视线落向身侧目瞪口呆的老者。
"劳烦您将独孤氏玉蝶取出。"
等一瞬,见他还是不动,颇为不耐的起身,拿走他身上的钥匙,将偏室门打开。
从一层层柜子中,找到他的名讳。
抽出里面的玉碟,捧在手中重新走到主殿,取出放在一旁的墨条与笔。
连同玉蝶一同放在历代改写玉蝶的桌子上。
冲着一言难尽看他的老者拱手。
"劳烦族老大人辛苦一番,将吾妻入玉碟。"
老者迟疑看向他,"小殿下,这入宗祠可是大事,需得大婚后沐浴焚香,带着新婚妻子亲自前来拜见,方可入玉碟。"
"您此番不合规矩。"
似是想到老者会拒绝,独孤翊上前一步,跪在族老的身前。
"族老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十四岁就出征,如今好不容易从姜家将媳妇抢过来,还未大婚就要再次出征,你就不怕我那母后借机毁了我的婚事吗?"
老者摇头,"不过是个女子,若是不成,日后您在想看就是,自古男子三妻四妾,您又是王朝的战神,还愁没有女子嫁给您。"
独孤翊脸一瘪,负气般冷哼,"不行,我就要她。"
"若是因为我出征,妻子就被人抢走,本王的脸还要不要。"
"你必须让她今日就入玉蝶。"
老者无语,抬步就要去收玉蝶,抬起的脚立即被跪在身前的男子抱住。
他也不敢真的伤了这小祖宗,只能轻轻拍他的肩。
"你这简直是胡闹,老夫亲自看着你那爱作妖的母后,行不行。"
独孤翊抱着他腿摇头。"不行,她必须入玉蝶。"
两人僵持在宗祠中,一个诉不合规矩,一个蛮不讲理,耍无赖。
本都睡下的皇上收到传信,只能重新穿戴整齐,给这个不省心的胞弟收拾局面。
一入宗祠就见一立一坐两人,他那颇受宗亲喜爱的胞弟,正死皮赖脸扯着族老的袖子,要他去写玉蝶。
那族中最德高望重的族老,又是无奈,又是心疼,除了生气之外,他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分外精彩。
拉又拉不起,骂又骂不过,打还舍不得的。
如今见到皇上来可谓是看到救星,行礼都顾不上,就开始告状。
"皇上您可算是来了,子瑜这小子简直是胡闹,他尚未大婚,就要将人写入玉蝶。"
"说什么出征之后,怕太后从中作梗,将那位三小姐许给别人。"
皇上无语,上前将人从地上拉起,深吸一口气,用力戳独孤翊的额头。
"朕给你看着你怕什么。"
独孤翊扫过皇兄的眼睛,转身撩袍跪在地上,"我不管,你们要不让她入玉蝶,我就长跪不起,也不去边关。"
"喜欢的姑娘都娶不到,做这战神有什么意思。"
皇上简直被他气笑,脚抬起又落下,但看他倔强的背影,放柔声音哄。
"朕不是已经给你赐婚了,你就是去铲除一下张家留在北地大营的心腹,大婚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朕跟你保证,母后在你回来之前,绝不会离开皇寺半步。"
独孤翊转看他一眼,"哦,那你换个人去,我当个闲散王爷好了,省的你那些个儿子巴不得我早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