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逃出,便莫要再入局了。"
"好好活着,带着我同阿淮的那一份。"
牧沅谙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很快便消散,随意的拂动琴弦。
"何时返京?"
"今夜子时。"
琴声停顿,又重新想起,"这么突然?"
温幼宜回头笑看他,"不突然,只是今日翊王在,我才得以出来见你。"
冲为她掀帘的渔娘微微点头,"好好照顾他。"
渔娘俯身,"是。
温幼宜背对着隔间,听着里面熟悉的琴声抬手挥动,眼眶红了些,"再见。"
捧着手中的冠,穿过一处处隔间,快要抵达楼梯时,方才放慢脚步,面上重新扬起笑意,微提裙摆看着已经等在楼梯口的男子。
眉眼带笑,快步迎了上去。"子瑜。"
独孤翊手中握着一个锦盒,见她出来下意识伸出手,"可有喜欢的,我一并买下来。"
温幼宜将手落在他的手心,拉着他朝店外走去。
"没有啦~"
"我给你买了个冠,你瞧瞧可还喜欢。"
两人边走,边将锦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璧镂花银冠,旁边还有支凤头白玉簪。
独孤翊将白玉簪拾起,同那只芙蓉簪放在一处。
"幼幼给我带上可好?"
温幼宜看了眼他用来束发的镂空红宝石银冠,又看了眼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将那簪子接过重新放在锦盒中。
"与你今日衣裳不搭,改日再戴。"
"好。"
独孤翊将锦盒盖好收起,拉着她的手想要继续逛,"前面还有,要去瞧瞧吗?"
"不想。"
温幼宜拉住他还要进店的举动,"这都是温家的铺子,好东西都送到京城了。"
独孤翊停住脚,"也是,等回京你有空去我府里的库房瞧瞧,有不少稀罕的东西呢。"
"好,那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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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
温府
温老夫人站在后门处,看着眼前的戴着金色面具的男子,跪地行礼,"老身见过殿下。"
独孤翊扶着同样带了金色面具的温幼宜上马,听到动静后扫了眼温府后门的众人。
"老夫人不必多礼,本王留一队人护送您入京。"
"幼幼与你家那要上京的学子,本王便先带走了。"
温老夫人被卫氏扶着起身,拄着拐杖上前,将一枚令牌送上,"这是温家为殿下准备到的千两黄金,只要拿着此物,去京城全盛钱庄便可取。"
"此番送证物,证人入京多亏殿下相助,一点心意还望殿下收下。"
独孤翊刚要摇头,耳边便传来温柔的声音,"殿下派人护送那些东西进京也费了不少功夫,就收下吧。"
"好,锦书。"
锦书上前将令牌接过拱手行礼。"夜色已深,老夫人快些回去吧。"
独孤翊冲老妇人颔首后,纵身上马,将已经坐在马上的温幼宜圈在怀中。
众人都是一愣,温老夫人下意识皱起眉,正要开口,就被独孤翊轻飘飘的眼神打断。
"若不是你管不好家中,还会有今日之事吗?"
温老夫人脸色一白,俯身不再说话。
独孤翊冷哼,扯动缰绳,"老夫人有时间,还是要多管管你这温府,下次,可不是破财这般简单了。"
"驾。"
马蹄声扬长而去,带着少许尘土漂浮在空中。
温老夫人握着拐杖的手微微用力,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回去吧。皇上的圣旨已下,云家后日就……
————
城门锦书早已打点过,几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东城门,朝着京城的方向赶路。
温幼宜坐在马上,被裹在披风之中,往后一靠,便是炙热坚硬的胸膛,让她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有此不太习惯的坐直身子,"子瑜,我可以自己骑马的。"
独孤翊将人禁锢在怀中,披风裹的分外严实,再加上兜帽等物,使怀中女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将下巴落在她的肩头,声音温和,"夜里冷,我不放心你自己骑。若不是你着着急回京,我是已经备好马车的。"
说着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大手顺着她的腰线落在她的身前。
摸向被她抱着怀中的汤婆子。
"还是热的,你睡一会吧,还要走一段时间路。"
温幼宜偏了偏头,将脸埋进披风,靠在他的胸前。
"辛苦你了,子瑜。"
"不辛苦。"独孤翊将披风拢紧。
"刺杀你我之人太多,确实要跟你家老夫人分开行进,以免出事耽误你我大婚。"
披风中传来清浅的笑声,温幼宜伸出手握住他握紧缰绳,宛如冰块的手,"也不必如此着急,我已经知道都是何人刺杀于我。"
"只是尚未搞清行踪是如何暴露的。"
独孤翊反手握住她,将温热的小手重新塞进披风之中,"你身边的人都清理了吗?"
"刺杀都是哪些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