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给温家一次机会,我……"
伸手拦住再次要跪拜的女子,独孤翊起身将人抱在怀中。"好,我信你。"
突然落入冰冷的怀抱之中,温幼宜猛的打了个寒战,抬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
"温家誓死忠于皇上。"
"温瑾也绝不会让殿下失望。"
"嗯。"冰凉的大手落在她的后颈,指尖插入发间,垂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独孤翊的语气加重了些。"此事我不会瞒着皇兄,温家势必要给一个交代。"
"你可想好如何交待。"
温幼宜靠在他的胸前,"原是要将你引去北地,送你四座粮仓,张家两座,温家两座,如今我再追加张家一处私兵的位置。"
独孤翊抚着她的头,"张家的私兵你是如何查到的。"
"醉生梦死温柔乡,原是要留给娖儿立功的。"
"你倒是诚实。"
"这是我能做主的极限,但此事已经递到族中长辈耳中,定会给您与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从冰冷的怀抱退出,温幼宜冲着他俯身后,双臂张开在他眼前转了一圈,淡蓝色的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带出缕缕香气。
穿着珍珠的平头鞋越靠越近,最后与之鞋尖相抵。
足尖点起,红唇落在薄唇之上,一触即离。
"给殿下的谢礼。"
独孤翊愣愣的看着眼前人,整个耳朵都烧了起来,所有的冷静自持在此刻荡然无存,视线与思绪只有那樱红的唇瓣,以及那一触即离的柔软。
反应过来之后却没有窃喜,反而是恼火。
"温幺幺,你这是在作贱自己。"
"我也不是那等龌龊之人。"
温幼宜不退反进,盯着他温怒的眸子,一步步紧逼,"可我是,我就是那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我不过是个记名嫡女,想要保住现在所有的一切,我必须有用。"
"殿下可愿意帮我。"
独孤翊按住她的肩膀,俯身与之平视,"你想我如何帮你?"
"只有太子顺利登基,我才能过想过的生活。"
温幼宜望着他,眼神恳求,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
独孤翊皱眉,明知她是在骗人,却仍是不舍的将人推开,护着她的腰肢。
望着她眼角的红痣,重重叹了一声,"我说过的,只要你不害阿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不用编故事,咱们就算很多年没见,但幼时的记忆于我而言,弥足珍贵,从未忘却。"
言外之意就是,温家对你如何,我一清二楚。
温幼宜酝酿在眼底的泪水一下子就憋了回去,哼哼的赖在他的怀里。
"跟你证明下,我如何不择手段。"
屋内香气四溢,屋外通天大火。
人声鼎沸,被人捧之高地的贻芳阁起了大火,整整烧了一夜,从后院的仓库到前面的大厅。
无一幸免,所有布料成衣烧为粉末。
拼命逃出的小厮,哭喊着说有人夺了制作浮光锦的方子,毁了他们所有的衣料。
琼县的衙门接管此处,一大早便传来,贻芳阁内的所有浮光锦都是仿制,并非出自南越。
贻芳阁的东家利用所有人都没见过,再加上京中有人这点骗过所有人。
有些话不能明说,但不代表不会有人引导大家将这个故事填满。
红极一时的贻芳阁就此落幕。
温幼宜听着尺墨递来的消息,平静的用着早膳,"死了几个,账本在哪?"
尺墨站在一旁吃包子,"掌柜的,以及他的两个心腹。"
"嗯,派人以张家的名义秘密送些慰问金给那几人的家眷。"唇角弯起,温幼宜抬头看向尺墨,将手边的软酪递给她。
"张家那尚衣馆可是贻芳阁的对家。"
尺墨接过软酪,"奴婢明白。"
温晗坐在一旁默默喝粥,细细思索昨夜之事,逐渐将里面的门道摸索出来。
"幺幺,接下来我要快马加鞭赶往兴阳,你……"
"我同你一起骑马。"沾了油渍的手指被仔细擦拭干净,温幼宜放下帕子,望向还在用膳的尺素。
"阿素扮成我,带着书问走水路。"
"是。"
温晗望向从楼上下来的冷峻男子,"那殿下呢。"
独孤翊走下来坐到温幼宜身侧,接过她递来的包子,面无表情的啃咬,"我去北边收礼物。"
"照顾好你妹妹,我把素书给你。"
最后一句是冲着温幼宜说的,声音明显温和了不少。
温幼宜摇头,"你留着,我要秘密赶路。"
察觉到他还要劝说,立即打断,"我手里有人,再者还有翊羽军的令牌在,不会有事的。"
独孤翊点头,不再言语,她将尺素与书问都支开。
不就是为了让他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既如此,他便也不再强求。
"好,那你路上注意休息。"
"我会的。"
闲话几句,温幼宜进房间换了身极为朴素的骑装,长发被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