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欢快中带着疑惑的声音从车外响起,温幼宜立即掀开车帘朝外看去。
入眼便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华贵男子,身后的披风随风而动,望向马车的眼神却十分温柔。
"子瑜。"
是独孤翊。
他为何会来?
温幼宜被尺素扶下马车,压住心中的疑惑,满脸欣喜的提着裙子朝来人小跑而去。
"子瑜。"
"幼幼。"
独孤翊翻身下马,宽大的披风敞开,将扑过来的整个人揽入怀中。
"早上怎么走的这般急。"
温幼宜仰头冲他笑着,"想着赶回来过年,我的嫁衣还没绣好。"
"嫁衣不着急,我已将皇宫最好的绣娘都送进来太师府。"独孤翊将披风解下来裹住她,抬头看着迎上来的温晗。
"二哥。"
温晗一个踉跄,干笑两声行礼,"温家温晗见过殿下。"
"二哥无需多礼。"独孤翊温和一笑。
牵着温幼宜走到车前,将人拎起放在车上,弯腰细细打量她的脸色。
温幼宜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脸,"我脸怎么了吗?"
"舟车劳顿,可还能适应?"独孤翊有些担心。
在他眼中,她就是那娇气十足的狸奴,需要小心呵护。
收到她要远行的消息,立即便寻了个由头,从京中跟了过来。
结果,因为某个不靠谱的玩意,他迟了两个多时辰才追到人。
"还有,你们不是要去兴阳老家吗,为何朝着苏杭的方向走。"
温幼宜都来不及装可怜,就被他后一句话惊住,跳下马车,对着凑上来的温晗就是狠狠的一脚。
"你也太不靠谱了吧。"
温晗捂着腿哎呦哎呦的装可怜。
心里则是暗暗庆幸发现的早。
不然等走个四五日在发现,他妹妹估计能给他砍了当凳子。
独孤翊一直盯着温幼宜,看着她毫不淑女的动作,眼睛亮了一瞬。
忽的想起什么,默默转了个身,装作整理衣裳的样子。
听着身后脚步声靠近,方才转过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是我的衣裳哪里有问题吗?你怎么突然就跳下马车了。"
温幼宜眯着眼睛打量他,勾住他的衣袖,拉着他一寸寸靠近,在两人快要亲在一处时,又一把推开。
一本正经的摇头。"您的衣裳没有问题,我就是被二哥气到了。"
"不过幸好你来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错到何时。"
"也不会错很久,你们出京不久我便追了上来,哪怕你们走错,我也找到你的。"独孤翊将她重新扶上马车。
手一挥,锦书便递了食盒上来,哥俩好似的搂着温晗到另一边跟护送他们的侍从喝酒。
尺墨鬼点子多,见此情形,拉起尺素叫嚷着去找锦书他们要吃食。
独孤翊对她身边的婢子可谓是非常满意,冲着坐在车沿上的小姑娘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去马车里吃?应该还没吃吧。"
"我记得你二哥不是很细心。"
温幼宜无奈点头,"太匆忙,只带了饼子。"
两人移步至车内,温幼宜搓搓冰凉的手指,望着正在摆吃食的王爷,"你什么时候返京啊,这么跑出来,不会有人给你找麻烦吧。"
"我同你一起,沿途办点别的事。"独孤翊看着她的手,倒了盏热茶给她。
"找你们花了些时间,带的热汤都洒了,只能委屈你喝些热水暖暖了。"
温幼宜捧着水盏,感受手心的暖意,眉眼间却有几分担忧,"今年不知为何冷的这般早。"
独孤翊将一盘软酪放在她的手边,俊眉染上哀愁,"北边有地方已经开始上霜,百姓都在抢收。"
"皇兄已经收到消息,定会提前做安排。"
温幼宜捏着软酪,小口小口的咬着,闻言跟着点头,"希望大家都能过个好年。"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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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重新启程,独孤翊带的私军加入其中,尺素与尺墨也被赶出去骑马。
独孤翊窝在最里面休憩,温幼宜脱了鞋靠在外侧看书。
车内燃了她自己做的熏香,有股子清甜的香气。
屋内的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低,接近傍晚之时,便已燃起炭火。
尺墨更是灌了几个汤婆子,一人塞了一个。
"这天可真是冷啊。"
"我记得往年快到十月时,也没这般冷啊。"
尺素透过车窗看向外面骑马的众人,"得找个挡风的地方过夜,走了这么久怎还没见到驿站。"
独孤翊起身将披风盖在仍旧熟睡的温幼宜身上,望着缩在角落的两个婢子,压低声音吩咐。
"尺素,让人去探路,瞧瞧这附近有没有农户或者破庙之类的地方。"
"是。"
尺素将汤婆子递给尺墨,接过披风,匆匆出了马车,将车门紧紧关上,避免放进一点凉气。
不过温幼宜还是醒了,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刚一伸出脚,就又缩了进去。
"大家穿的还是秋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