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寂静下来,独孤翊好似被炙烤起来,只能听到自己磅礴的心跳之声。
以及眼前那张粉嘟嘟,看起来十分好亲的唇瓣。
欲望与理智在脑海中相互打架。
独孤翊晃了晃脑袋,抬手捂住眼前那勾人的唇瓣,随即便贴了上去。
挑衅意味十足的温幼宜一愣,不敢置信的眨巴着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紧闭的双眸,满脸写着疑惑。
虽然她没亲过。
但话本里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吧。
不是贴唇吗?
"想什么呢?"
两人分开,独孤翊看着她充满疑惑的眸子,默默用手将她的眼睛盖住。
温幼宜眼前一黑,忙伸手去扒拉,"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独孤翊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有些不太自然的转过眼。
"我是想亲你的,但你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所以才……"
温幼宜恍然,原来不是话本子骗人。
是独孤翊骗人。
"明日回京吗?"
温幼宜裹着披风重新坐好,刺溜一下把脚伸出来,搭在榻边晃动。
独孤翊拿着下人送来进来的醒酒汤,一转头就看到一个小人裹着他肥大的披风,乖乖巧巧的坐在榻上等他,小脚丫一晃一晃,十分可爱。
一颗心好似都要化了一般,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压不住,将碗放在一旁,亲昵的屈指刮动她的鼻尖。
"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你是给我拿了汤吗?"温幼宜也不躲,就乖乖的盯着他看。
只是那小眼神啊,时不时就朝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望去,看起来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
独孤翊摸了下碗壁,十分可惜的冲她摇了摇头,"有点热,还不能喝,你晚上吃东西了吗?"
温幼宜小嘴一瘪,用一种十分伤心的眼神盯着那碗汤,"没吃,姜幼安避嫌都快避魔怔了,我怎么可能吃过东西。"
"他心里藏的事情比较多,你就别计较了。"独孤翊浸了块温热的湿帕子给她擦脸。
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挣扎,一点点细细的给她擦脸。
温幼宜就像一个裹着被子的小娃娃,被擦的东倒西歪,还挣脱不开,只能闭着眼睛承受这份厚重的爱。
帕子离开脸的那一刻,被摆布的温幼宜长长松了口气。
"那个,子敬啊,我今年十五了。"
独孤翊点头,将刚刚擦脸的帕子清洗干净,搭在架子上,偏头看着她,冷眸含春。
"你喝多了,可以当小朋友。"
"这样啊,那我以后经常喝点酒,是不是就能经常当小朋友。"温幼宜裹着披风光脚踩在毛毯上。
拖着长长的披风,缓慢的挪动到他身侧,看着他在桌子旁摆餐,亦步亦趋的跟着。
小嘴巴巴说个不停,像是有好多话都想跟他说。
独孤翊一边忙乎,一边回应她,面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浓郁起来。
满眼宠溺的看着她,给她布菜,听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
两人晚膳吃了许久,直到尺素进来催,温幼宜才恋恋不舍放下筷子,穿好鞋子。
"那我要回去了呀。"
独孤翊将披风给她系好,"我送你回去,明日返程你仍旧跟皇嫂乘坐一辆马车。"
"好,那你呢,还是骑马吗?"温幼宜扬着下巴,努力去跟正在给她系带子的独孤翊对视。
可惜啊,某人系带子系的太认真,根本就没注意到。
系完按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一转,半推半包的拥着她朝温家大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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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京的路程格外平静,四公主的灵柩先众人一步,由太子与三皇子护送回京。
七皇子独孤衡佑急火攻心,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今晨连上马车都是被独孤翊亲手抱上去的。
温幼宜带着几个会武的婢子,将凤辇保护的严严实实,就连赶马的车夫,都换成了书问与尺素。
一回到京城众人便四散返回到家中。
温母安排了几位经验老道的婆子,求了皇上后,安置在皇后的凤仪宫,以便照顾皇后。
温幼宜下了凤辇就被温家人接回府上。
刚一进府就看到温父与两位兄长正在等她,不免有些疑惑。
"幺幺见过父亲,两位兄长。"
温父点头。"起来吧,你休整一日。后日启程前往兴阳老家。"
温幼宜立即抬头看向父亲,"前往兴阳来回需要两月有余,如今不差几日就要入十月,我的嫁衣还未绣。"
按理说,她不该出门的啊,难不成……
"可是兴阳老家出了事?"
温烁点头,"知桉中了解元,父亲打算将人接到京城教导,一来是为了日后的会试与殿试,二来是因为这孩子死读书,你柏哥怕他只会读书。"
温幼宜似懂非懂,"所以,是要我去将人接回来?"
温父招呼她坐下,"这是其一,其二是将你祖母接回来,你来年开春就要出嫁,家中老人需要回来坐镇。"
"那为何是我去?"温幼宜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