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他,周昌,现在终于明白了,他永远不可能有如赫连山、颜山那般的至诚,以及那高尚得令人羞愧至极的宏愿。
可是他不甘啊。
不知在何时,或者是一日后。
他似乎想起什么,猛然站起来,在院子里不断踱步,声音有着无法压制的惊喜,道:“礼曰: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
“夫焉有所倚?”
“肫肫其仁!”
“渊渊其渊!”
“浩浩其天!”
“苟不固聪明圣知,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
何意呢?
只有对天下百姓的真诚,才能成为治理天下的崇高典范,才能树立天下的根本法则,掌握天地化育万物的深刻道理。
这需要什么依靠呢?
他的仁心那样诚挚。
他的思虑像潭水那样幽深。
他的美德像苍天那样广阔。
如果不真是聪明智慧,通达天赋美德的人,还有谁能知道天下地地道道的真诚呢?
“哈哈——”
周昌大笑起来,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便是我周昌至诚之道……”
当他说完时,似乎已经想开了,亦寻到自已的至诚之道。但是,天地间并没有君子鼎生成,更没有天运降落。
他不急。
不管最终有没有君子鼎生成。
但是他的道却不变,这个天下,总归是人王的天下,不是诸侯的天下,更不是诸道的天下。
天地变了。
这个天下亦应该变了。
这时周昌在仰望天空,低声道:“只有血,方可洗去我姬氏的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