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个力度怎么样?会不会疼?”
江匀燮正在帮容宜的脸敷药,她原本红肿的脸颊已经消肿了,但是却变成了青紫的淤血,模样看起来很是恐怖。
容宜甚至不敢照镜子了,房里的丫鬟每每进门见到容宜时也都是神色难掩一惊。
江匀燮却好似一点都不觉得,正在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帮她上着药。
“不疼……”容宜细声回道。
手却默默揪了揪被褥,还是有点疼的,但是江匀燮已经极力放轻力度了,也在极尽照顾她的感受了,所以她忍着不吭声。
容宜在江匀燮院里住的这几日,府医每日都会上门把脉问诊,送调养身体的药。还有两个丫鬟服侍着她的起居,俨然是个主子的待遇。
江匀燮这几日也都没有外出,日日陪着她,处处照顾她。
吃饭时帮她布菜,饭后帮她净手,帮她梳头,哄她睡觉,怕她无聊给她念杂记……两人无时无刻不是黏在一起的,只有洗漱时他才避嫌出去,这几日他倒是很在意容宜的感受没有再与她亲密。
容宜是感动的,她觉得自己快被宠上天了,但心里却仍是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瞬就会烟消云散般。
即使江匀燮眼里满溢的爱意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依旧无法让她心安……
“姐姐,我明天要去一趟城外,明日姐姐要自己用午饭了。”江匀燮帮容宜抹完了药,一边将药盒盖好,一边温声交代。
“好。”容宜乖巧地点点头。
“姐姐就不想问燮儿要去做何事?”江匀燮突然问道。
容宜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想过打探主子的去处,但她没直说,江匀燮定是不爱听这种疏远的话的。
“燮儿是男子,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哪能日日陪着我在房里。”她柔声说道。
江匀燮勾了勾唇,道:“我回来给姐姐带点心可好?”
“嗯,好。”容宜也对着他柔柔一笑,轻点头。
翌日
江匀燮早起出了城,出门前还到悄悄到偏房查看了一下容宜的脸,看到青紫又消散了些才安心离开。
容宜被那一点响动吵醒了,醒来也不急着下床,而是先拿出枕下的绣绷,上面是一块雪青色的丝绸,绣着只在松间的碧眼白虎,容宜眉眼弯了弯,饶有兴味地绣了起来……
……
营帐里,江匀珩正在佩戴厚重的铠甲,他身形颀长,气质凌然,穿上那一身冷硬的银灰铠甲,更显清冷疏离。
然而在望到腰间的墨绿仙鹤香囊时神色却如月光般温柔,他本是不敢戴她送的东西的,他怕他起了贪念。
可是现在贪念早就形成云雾笼罩在心头,这点小小的念想也就不足为惧了。
何况他怕另起私心已经强忍着没有去见容宜,他对自己足够残忍了。
他此番是带着遗憾出征的,但是内心的不甘和眷念却让他充满了力量和信心,他会平安归来的,届时他会不惜舍弃一切与她厮守......
“大哥!”
营帐的帘子突然被掀开,江匀燮大踏步走了进来,像往日一样唤着江匀珩,只是声音里多了分苦涩。
走近的那一刻,江匀燮的眼眶终是红了,他本就闪烁的琥珀眼眸里亮光更加刺眼。
“燮儿。”江匀珩扬扬唇角,眼里已无怪罪,只有不舍。
江匀燮哽咽道:“大哥, 一别如雨......你一定要顾好自己,燮儿和母亲在京城等你和父亲回来......”
江匀珩不习惯这样悲伤的离别,握住他的肩调侃道:“燮儿可是在难过今日起身边就会少了一个疼你的人?”
江匀燮连忙摇摇头,急着道:“不是,大哥,燮儿是担心你。燮儿以后每日都不会落下练功,还会钻研兵书,跟着法师好好精进,大哥要是累了就传信回来,燮儿替你征战......大哥你一定要护好自己!”
江匀珩苦涩地笑了笑,他比江匀燮高了半个头,于是很顺手地抚了抚弟弟的脑袋,温声道:“燮儿不用担心大哥,你的心意大哥已知晓。”
“父亲和大哥出征后,燮儿就是府里的一家之主了。燮儿一定要明晰自己的身份,担起责任,和母亲处理好府中事务......护好府里的人......有事就传书信给大哥。”
“嗯!”江匀燮重重地点头,垂首间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到了江匀珩腰间那个墨绿香囊上,而他知道江匀珩是从不佩戴东西的,他不禁有些疑问。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营帐的帘子又被掀开了,一个将士过来禀告:“将军,时辰差不多了。”
江匀珩又拍了拍江匀燮的肩膀,迈着沉重的步子出了营帐......
营帐外,江家军营里旌旗滚滚,黑压压的千军万马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明亮的铠甲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眼夺目的人寒光,气势雄浑。
然而此番出征却没有激励士气的战鼓、号角声,气氛倍显沉重压抑。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此次出征是秘密进行的,为的就是直捣黄龙,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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