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匀珩一路疾步来到江匀燮院里,然而到那暗红色的檀香木门前时却突然迟疑了。他脸色严峻,眉宇紧锁,眼眸里满是躁动的不安。
“大公子好!二公子不在房里,您要进屋等吗?”一个丫鬟急匆匆走到江匀珩面前问安。谁人都知两兄弟的感情甚是亲厚,所以她自觉地做好了迎进屋的准备。
江匀珩迟疑了片刻,才冷冷道:“开门。”
丫鬟将门打开,江匀珩迈步进屋,并没有闻到任何脂粉香味。
丫鬟奉上茶后便关门退下了,江匀珩坐了片刻也没等到江匀燮,终是忍耐不住,进了寝屋。
一个梳妆台映入眼帘,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雕花螺钿妆匣。
突然在弟弟房里见到女人的东西,江匀珩感觉很是突兀,他本应该是欣慰的,可如今他周身只充斥着冰冷的怯意。
他走近梳妆台,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打开妆匣,里面是小巧的瓶瓶罐罐,都是些胭脂水粉。
与此同时,妆匣里的一股桂香突然袭来……
他一下子就想起那日在书房,他抱住的从梯子上掉落的人,她的身上也是这种清雅的桂香!
江匀珩仍是难以置信,他松开手,妆匣盖子立马盖了回去,发出一声响,他的身体因为这声响颤了颤。
他后退了几步,目光突然瞥见锦枕下露出的一角书信……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照流君。”
当他打开那书信时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清雅灵秀的小楷。
“我愿随着月光去照耀着你……”呵,可笑,原来竟又是他自作多情了吗?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她会戴着蓝宝石耳珰了,因为那是弟弟为她做的……
脑海里又猛然想到那晚在母亲房里见到的女子,那不是来客,那是燮儿的通房,那是她……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他将书信放回原处,几乎是逃跑般地离开了。
他自诩稳重,但终究是第一次尝到情爱的苦,仿佛是突然陷入兵荒马乱的孩童般无措……
江匀珩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却刚好遇到了回来的江匀燮。
“大哥,你怎么来找弟弟了?”
江匀燮看着江匀珩煞白的脸,有些疑惑地问道。
“大哥,你不舒服吗?”
江匀珩站稳身子,看着江匀燮茫然的脸,眼眸里突然燃起怒火,他声音低沉沙哑道:“无碍,你我兄弟二人许久没有切磋了,不如趁今日比试一番?”
江匀燮被大哥突如其来邀约,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兄弟二人来到了江匀珩的院里,宽阔的庭院中没有多余的装饰,是很好的比武场地。
两个神貌相似的男人拿着木剑蓄势待发。
江匀珩没有迟疑地率先攻击,他握紧木剑,急速向江匀燮攻去,江匀燮立刻举剑欲挡,但他显然是没有料到大哥此番动作竟用了千钧之力。
手上感受到从木剑传递过来的强震,只一击,木剑竟然无法控制地掉落在地。
“捡起来!”
江匀珩沉声道,他只是站着,气魄也如千军万马般渗人。
江匀燮显然还是懵的,他不明白大哥是怎么回事,以往切磋大哥都是以辅导指点为主,鲜少真的用力,此番却是动了真格。
他只得怔怔地捡起木剑,又重新打起精神,决定奋力反抗。
江匀珩却想起了容宜脖子上的痕迹……
他竟然咬她!难道他对她不好吗!
双眼无法控制地变得猩红,即使手拿的只是木剑,冲击力也巨大,一股影影绰绰的恨意弥漫开来。
江匀珩连续地进攻,强势的剑气逼人,江匀燮只历练了两年,即使他奋力反抗,也只是被动地挥剑抵挡。
“你可知母亲是如何对你的通房的?既然是你的女人就应该护好她!”江匀珩的目光紧锁着江匀燮的眼眸,怒喝,
“否则!就不要去招惹她!”
江匀燮的眼神微颤,原来大哥竟知道了自己通房的事情,怪不得如此动怒,他不禁问:“大哥什么意思?母亲对容宜怎么了?”
“啪!”
江匀珩又是一击,木剑相触发出响亮刺耳的声音,这会儿江匀燮只是受着不再还手了。
在他体力渐渐不支倒下前,江匀珩先收了手。
他虽然下了狠力,但是每一招都只打在木剑上,没有伤害到江匀燮分毫,只是让人因反抗竭力罢了,他终是不舍得动弟弟。
他将木剑甩到一旁,对弯腰喘着粗气的江匀燮沉声道:“今日母亲在众人面前剥她的衣服,羞辱她!这就是你做的好事,你到底对她是何感情?”
听到江匀珩的话,江匀燮的脸色涌现震惊,随即心里一阵绞痛,他后悔了……
他回想起来,容宜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她由始至终都只是在保护自我而已,而他却凭着权势一再地逼她暴露在外……
于是他仰起头望着江匀珩,一字一句认真道:“大哥,弟弟心仪她!但我确实是做了错事,我对不起她!大哥所言极是,燮儿愿受大哥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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