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匙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猩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地上,身体被触手死死捆着,垂着头,呼吸微弱。
听到有人朝他走来,他咬牙强撑着精神抬眸,是一个穿着红色新郎服的男人。
贺匙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狼狈,如此弱小的蝼蚁也胆敢觊觎不属于你的宝物,简直是痴心妄想。”
男人垂下眼眸看着贺匙,冷笑一声,俊美的脸上布满了杀意。
“……奚雀呢?”
听到他的质问,邢厌一下心情就变好了:“看不出来吗?我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我的新娘现在在我们的婚房等着我呢。”
势必快准狠地打击一切觊觎他的新娘的人。
“至于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话罢,邢厌身旁凝聚起一团黑雾,化作尖刺状,下一秒就朝着贺匙的心窝狠狠扎了过去。
贺匙垂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像是一副认命的样子,可是手里却悄悄握紧了道具。
就是死,他也要把眼前这个该死的贱人一起拉下地狱!
“……邢厌?”
熟悉的声音从角落响起,邢厌身体一僵,黑雾也顺势停在了贺匙身前大概两厘米的位置。
贺匙听到声音后脸色大变,脑袋僵硬的往旁边看去。
是奚雀!
猛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大红嫁衣以及他面若桃花的小脸,牙齿都快咬碎了。
奚雀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地喘着气,压根不知道发生了啥。
他只是很莫名其妙地被周意央拽着跑呀跑,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也不知道周意央一个女生哪来这么大力气拉着他一起跑了那么久。
等到她终于停了下来,就听到她非常震惊地低声说了两个他不是很懂的字,奚雀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就看到邢厌和贺匙两个人在对峙着,眼看下一秒那黑雾就要捅穿贺匙,奚雀本能地喊了邢厌的名字。
“宝宝,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邢厌下意识收起了黑雾,然后忽然消失闪现到奚雀面前,站在他和周意央中间,挡住了他的视线。
面上表情温和,敛起在贺匙面前一副恶鬼模样,主动弯腰低头亲了亲奚雀的额头,在邢厌身后,黑雾又重新出现,悄无声息笼住目瞪口呆的周意央,一把将她丢在贺匙旁边。
被毫不留情扔在地上的周意央:……
好一个双标狗!
奚雀什么也看不见,表情茫然:“你刚刚在做什么?”
邢厌笑了笑,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在友好交流一下。”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歪了歪头,也不知道信没信,然后就想踮脚探头观察一下他身后的场景。
真可爱。
邢厌眸色变深,伸出手就想将他拥入怀中,然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面色一冷,反手一挡,激起一道白光。
居然还有力气挣脱,小瞧他了,倒也不是那么没用。
奚雀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但是又碍于邢厌高大的体型,被挡的干干净净,他就看到邢厌身后亮了亮,说句不好听的,就像他自身带出来的圣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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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猝不及防地就被邢厌搂到怀中,一边耳朵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边耳朵被他用一只手牢牢盖着。
一时之间奚雀只能听到邢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贺匙那边,邢厌好像说了点什么,胸膛微微震动,贺匙面色愈发难看,一副见到仇人的样子。
奚雀张了张嘴,忽然感到一阵头疼,耳朵嗡嗡作响,他下意识抬手握住邢厌捂着他耳朵的手。
“疼……”
“奚雀!”
贺匙一惊,顾不上所有,就朝着奚雀跑过来。
声音很微弱,但邢厌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甚至顾不上三两下就跑过来的贺匙,一低头,就看到奚雀脸色苍白地靠在他怀里,眉头紧蹙。
邢厌将他抱在怀里,手控制不住地在发抖,一咬牙,凝起两道黑雾就朝着贺匙和周意央冲去。
他是下了死手的,这一下,他们必死无疑,这样……这样的话,他的新娘就不会再疼了。
但是奚雀像是感受到他要做什么,疼的声音都在发抖:“不要……不要再杀人……”
邢厌一顿,他向来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要奚雀不要再痛下去了。
“别杀人……哥哥……”
奚雀腿一软,瘫倒在地上,意识模糊,被邢厌紧紧搂在怀里。
男人眼眶都红了,他将下巴抵在奚雀的脑袋上。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啊……是哥哥。
奚雀迷迷糊糊地想,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你知道他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贺匙目眦尽裂,一把捏住男人的肩膀,质问道。
“……关你什么事。”
男人抬起头,面露杀意。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将邢厌的杀意比作无比锐利的剑,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