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个血人被拖上来的那刻起,陆湘兰便觉衣袖被拽的过紧。
若非她这衣裳是华纺阁售卖的法衣,材质坚韧,怕是这半边已被扯去。
她偏过头,略带担忧的看向缩在她身侧的“陆淳静”。
见她似是被这幕吓到般,整个身子止不住的轻颤。忙抬手握住“陆淳静”有些发凉的小手,柔声安慰起来。
对于孔姣妍等人的残暴行为,她亦是无奈。
但同为世家,她也只能冷眼旁观。
叶惊秋低垂着眼眸,掩盖住眼中的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想不到,早已逃去的纪凌泉三人会落在孔姣妍的手里,还被伤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这下,他们的所有计划,全被打乱。
依着倪德业和陆湘兰的描述来看,这孔姣妍本就残暴不堪,再加上纪凌泉他们明面上伤了“孔成济”,那下场便可想而知了。
可眼下,她又该如何救下他们?
叶惊秋大脑飞速旋转着,连带着手中紧拽的衣袖都搓揉出了花。
得亏法衣不会变形,不然纵使陆湘兰脾气再好,在面对半边衣袖变成皱得不成样时,只怕也会生气。
叶惊秋控制着自个将呼吸暗自放缓,以防露出马脚,引发陆湘兰的猜忌。
同时心中不停默念着“冷静”二字,强行将起伏的情绪控制下去,大脑保持清醒的思考起了最佳救人方案。
片刻后,她将视线落至同样心惊肉跳的陈枯身上。
在看到被拖上来的纪凌泉三人时,陈枯惊得直接从倪德业背上跳了下来。
这三个家伙怎么在这?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想都没想就侧过头,向叶惊秋所处的方向望去。
然而,孔姣妍的站位恰好也在这个方向,并且还位于叶惊秋的前方,以致陈枯的视线直接便与她对上。
孔姣妍满头雾水的望向他,不知何意。
正欲开口询问,就见傻弟弟张开嘴,在那阿巴阿巴。
孔姣妍才没那耐心解读他的口语,直接用胳膊肘碰了下倪公冶道:“他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倪公冶伸出手揉了揉被碰的地方,老实的充当起翻译:“他说你们居然把他们抓了?怎么抓的?”
“不就正好遇上,顺手抓的。”孔姣妍随口道。
想到这三个贼人胆敢对她弟弟下手,她拍着胸脯道:“放心,我保证让他们死的很痛苦,替你狠狠出口气。”
陈枯刚还庆幸自个嘴比脑子反应快,现下听见孔姣妍的回复,心中一苦。
不,他不需要!
这时,倪公冶插话道:“我倒有个更好的办法替成济出气。”
“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
孔姣妍和“孔成济”两人极有默契的同时问道,只不过一个有声,一个无声。
一时间,陈枯心中颇感异样。
怎么有种,他就是孔姣妍弟弟的错觉。
难不成他爹其实是孔家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又或者他才是孔家的私生子???
怎么办?
他是认祖归宗好呢,还是认祖归宗好?
就在他思绪乱撞时,倪公冶勾起唇,笑着提议道:“把他们仨送给柴房添餐如何?”
“那个恶心的家伙?”听到这个名字,孔姣妍就颇为不适的皱起眉头,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即便如此,她还是认同道:“倒确实是个折磨人的好方法。”
虽然她极为看不上那阴沟里的老鼠,但论折磨人,他确实有一手。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询问了下当事人的意见,“成济,你觉得如何?如此一来,可能出气?”
呃(⊙o⊙)…
陈枯脑子有些卡壳。
他们的对话,他怎么有些听不懂?
柴房他知道,但柴房添餐是什么鬼?
柴房里那大厨还吃人???
不能吧?
世家的人吃的这么杂的吗???
这也太恶心了吧......
yue~
光是想着,陈枯就觉得自个快吐了。
虽然他是想过要这三人的性命,但也不是这么个要法啊!
更何况,他的命还捏在叶惊秋那女人手中呢。
他这会儿若是敢应下,下一秒他怕是就得跟着一起同归于尽了不可!
算了,算了,终究还是得靠他来拯救。
‘我觉得——不行!!!’陈枯暴起反驳,口型动作幅度极大。
而且生怕意思表达的不够准确,他还搭配上了肢体动作。指了指纪凌泉三人和自个的屁股,继续口语道:‘这三个混蛋,胆敢扎了我屁股,这口恶气,我非得自己出了不可!’
他这手舞足蹈的样子,给孔姣妍看的眉头差点拧成麻花。烦的不行的问向身旁的倪公冶,“他噼里啪啦的都说了些什么?”
“真是麻烦死了,待会赶紧让人给他治治。”
“这说个话都费事!”
倪公冶好似对她这样早已习以为常,颇有耐心的给她解释了起来。
“孔成济”在旁监听,时不时的还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