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梓恒到底在哪呢?
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老实看书了。
卢晓骏自从知道他住在书院后,出现的频率明显高了很多。
为了这个和小闻的赌约,也为了能把心里一些杂念丢在脑后。齐梓恒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干,对着书本就是一顿狂磕,常常学到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要忘记。
齐梓恒这个院子很安静,也很凉快。
卢晓骏也学他的样式,在另一张桌子上就演算术题,常常一算就是一下午。
两个人倒是莫名的和谐。
“梓恒兄,王黎的那个案子有结果了。”
今日卢晓骏又带着饭菜来看他了。
一开门就提到了这个话题。
齐梓恒摸了摸鼻子,把笔重新放好,顺带着给他把拿来吃饭的桌子都收拾出来。
“从青阳到京城的距离,就算快也要走半月有余。怎么这么快结果就出来了?”
卢晓骏手上功夫不停,麻溜的从食盒里拿出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到桌上,还怕把齐梓恒的书稿搞脏特意拿了自己演算的稿纸来垫着。
“还不是王黎的案子太轰动了,原来除了余水村,这近五年来,王黎起码毁坏了不止十个村庄。现在全部天下大白,百姓都写下了血书要去京城上告,还有那些被冤枉了的官员,也是在天子脚下哭诉......哦,这个说过了。总之现在太傅大人下旨,将王黎的尸首再度五马分尸,与那些案件有关的羽林军都会被打断了手脚,脸上刺字,拉去发配,去做边塞城最苦最累的活。”
齐梓恒皱眉。
“是吧,你也觉得罚的太轻了,这些人就算是死了一命换一命也不为过,但是太傅大人说了,仅仅只是要一个人的性命太过轻而易举,越是仇恨他,越是要让他在人世间过的生不如死......”
卢晓骏说着,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确实,你看这手脚都没用了,就算是挣口饭吃都难,更别说是那等苦寒之地了,就算猛兽突然跳出来都是给猛兽拿来当开胃菜的......”
齐梓恒提了提嘴角不想多加评价。
卢晓骏给自己碗里夹菜。
“还是那个王黎命好,这人都没了惩罚才来。这就算是把尸体再分成几截,那人都死了,只是一些安抚民众的借口罢了。”
齐梓恒瞪了他一眼。
“吃饭就吃饭,讲这种容易倒胃口。”
卢晓骏哦了一声,老老实实给他夹菜。
“要我说,也是这王黎该死了,这一开始多威风一个大官啊,往那一站,能把人吓晕。现在看来,走狗尽散,倒是落的个令人唏嘘的下场。”
卢晓骏忍不住想到自己当时被王黎抓走的场景,就算过了这么久了,还是忍不住小腿打颤。
齐梓恒夹着饭菜小口小口的吃着。
落的个令人唏嘘?上天不会莫名降下天罚,坏人也不会在一日之内露出所有马脚。所有的功劳,所有的巧合,还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推动。
现在目的达成了,梁钰,他,应该会很高兴吧。
要论方法,齐梓恒也只是让王黎丢掉了性命,而梁钰,不仅让王黎的名声大臭,让他现在就算有灵丹妙药活了过来也被人追杀,更是一举清扫了王黎一派鸡鸣狗叫之辈,替无数百姓洗刷了仇恨,帮无数家庭报了仇。
做了那么多,却没人知道背后的他。
他该更伟大些......
“除开消息暴露后,民众一开始对齐大人关于凶手的隐瞒的怨言有些只涨不减,现在大家的风头又变了,感觉齐大人的地位现在在民众心里更上一层楼了。”
齐梓恒笑了笑。
“后面,齐大老爷可还有的忙......”
......
王府,一向热闹的高墙大院里,却寂静无声。
空荡荡的院子里时不时被风吹动的白帆在半空中飘舞,火盆里的纸钱在一点一点的燃着,火星时不时的被带出来一些。
整个厅堂中央只有一具黑漆漆的棺材。若有若无的一阵哽咽声在厅堂中回荡。
王贵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看着自己被磨红的双手,心里更是空洞一片。
他带着齐大人抓来的出逃的兄弟几个去守着王黎的棺椁进京,没想到刚走出了青阳,他们就被人以剿匪的名义扣下了。
“王大人,要是以前,谁还敢剿我们啊,都是我们拿着令牌去剿别人......”
他嗓子沙哑的说着。
那些人极其不懂规矩,直接当众就掀开了王贵的灵柩,王黎的死才在这一刻被具象到每一个受过他“照顾”的眼中。
随后他被扣留了几日,然后又把他放了,当地的官嬉笑着说让他照旧启程回京。
王贵看向棺椁里的那张已经看不出模样的脸,好像更臭了,也更烂了,就算用了成堆的冰块也难掩那腐烂的恶臭味。
回程的兄弟路上走散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一路上都在传王黎的“丰功伟绩”,几乎是进每一座城里,他们一群人都被人丢了菜叶又被丢了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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