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行动能力能有多快?白日传令骑兵方出,连夜,不停的有零零散散的战兵从各处奔回巨鹿城。
连夜,城外一处空地上,火把通明,关羽在收聚人手。
城中,李孟羲帮忙在调配物资。
三千人出师远征,按十人一帐,需军帐至少三百。
还有,粮草,车马,火种,旗帜,备用兵器备用箭失,等等物资需要调配。
忙碌到了后半夜,物资终于调配完毕,李孟羲出城去看兵力集结如何。
到集结点,黑夜中,乌泱泱的人影已列队整齐。
李孟羲走过去,问关羽,“关将军,兵力已聚集多少?”
“五千八百有余。”关羽答到。
李孟羲点了点头,他对关羽说到,“关将军,出征之三千人,最好,全派通晓队列之士。”
通晓队列指的是,经过了全套的队列训练,且,能作为教官训练其他人的精锐士兵。
而今军中,最精锐之战兵,大抵也是最精通队列之兵,这二者重合甚多。
李孟羲要派队列兵出征,关羽无有异议,关羽下去挑兵去了。
队列兵三千,人人配甲,为甲士三千,三千人当中,骑兵配以五百,三千人,人均持枪,带刀,带盾,带弓弩箭失,全兵种兼任。
良久之后,关羽把三千兵员挑选完毕,另一边,李孟羲把一应铠甲兵器收拢了过来及时配发下去。
同时,新赶制的旗帜一并下发。
在巨鹿,基于政治考量,巨鹿用旗,能用刘】字旗就不用汉】旗,此去远征,考量则就不同了,因而,新赶制出的旗帜,皆是汉】旗。
按十人一什,持一枪旗,百人一队,持一百人队旗,再至五百人队,千人队,三千人之帅旗,各类旗帜总达数百之多。
再有,若按游骑商队之交涉之法,游骑商队在外交涉之时,当多立旗帜,少竖刀枪,此为避免乡人恐惧为便于交涉之法。
此去洛阳,安危难料,交涉与威慑,刀兵与旗帜,不知哪个用的时机更多,故而,旗帜多配发了五倍之多,多余的旗帜,以车马盛载随军同行。
一番忙碌之后,三千兵士兵甲齐备,编制拉成,旗号授予,再分以淄重车队,配发帐篷粮草等物,行军队列再拉好,行军准备已完全做好,随时可以开拔进发了。
至此时,已至卯时,天已将亮,李孟羲悄悄的找到了张飞。
拉张飞到一安静之处,从士卒手里接过火把,屏退了旁人之后,李孟羲对张飞道,“三将军,此次,我意遣你与玄德公一道同行,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嗯。”张飞闷声点了点头,不做多言。
李孟羲盯着张飞,问,“将军想必清楚,此去洛阳,福祸难料。
若问将军,既是福祸难料,该如何护得玄德公周全?”
微风吹来,火把的光轻轻摇曳,摇曳的火光把李孟羲跟张飞二人的面孔照的明暗不定。
张飞眉头紧皱,思索良久,他烦躁的挠了挠头,“唉!”张飞烦躁的叹了口气。
李孟羲看张飞这副烦躁模样,他认真又问,“若我问,若玄德公一入洛阳便被捉拿下狱,此时将军领兵马在外,敢问此时,将军该如何应对?”
张飞或许曾是大汉死忠,可现在,忠义势必两难全了。
张飞眉头紧皱着,神情郁结,他不停的抓挠着头发,显然是内心正挣扎着。
李孟羲静静的等着,静静的等张飞给出答复。
在内心激烈挣扎许久之后,张飞面色一肃,“罢了!若是朝廷敢抓大哥下狱,俺老张就提兵攻下洛阳,无论如何得救大哥出来!”
李孟羲看着一脸杀气的张飞,他笑了,终于,在忠于汉室还是忠于兄弟情义的两难之间,张飞选了兄弟情义。
这不是张飞更看重兄弟情义,而是如今之大汉朝廷,实在称不上好,一个不怎么好的朝廷,不值得搭上结义兄弟的性命。
李孟羲开心的笑了,他笑着摇头,“三将军啊,要是照你这么干,玄德公怕是死定了。”
张飞牛眼大瞪,“怎讲?”
李孟羲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幽幽说道,“君以为,洛阳是何种地方?区区三千兵马就想打下洛阳坚城,君以为,洛阳城是泥捏的不成?”
张飞恍然大悟,他忙道,“那俺带兵一万走!”
李孟羲摇头,“一万也不成。”
“那俺带两万!”
李孟羲还是摇头,“两万也不成。两万也并无十足攻城胜算,且,我军粮草不足支应两万大军远征。”
张飞瞪大了眼睛,“那怎地?俺只能坐等大哥死了?这不成,俺得跟进城去!”
李孟羲又笑了,他对张飞道,“症结便在于此。
三将军,你想,若是你是汉帝,你想害玄德公,你会放玄德公三千兵马入城?”
张飞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明白了,若朝廷真有歹意,兵马入不了城。
张飞想说,那不让大哥入城不就妥了。
可,张飞知晓刘备秉性,刘备明知有险还非要去洛阳,到时,恐怕拦不住的。
张飞抓耳挠腮的苦思冥想,他想了良久也没想出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