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日,这日是,自李孟羲将柳树提取物交给田卜,田卜再拿着药粉去试药之后的第二天。
这天,田卜一早去查看病人们的状况。
在第一处帐篷,第一处帐篷中的十人,这十人在昨日服用了柳树的清水提取物,至今日清晨,半日过去了。
田卜到了,看到病人们在帐篷里正坐在床铺上闲谈着,他走入帐中,礼节性的问了一句,“怎样,今日感觉可好点了?”
病人们回到,“觉着轻省多了。”
这一问一答,寻常的很。
在田卜以往乡间行医的时候,百姓来看病,给百姓开了药之后,无论药有用没有,百姓都会挑好的说,都会说好点了。田卜没把病人们的回答当回事儿,只当病人们是随口应承。
田卜把病人们叫到一起,开始查看病人们的病情。
田卜坐在床头,把病人的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扣着病人的手腕,他眉头微微皱起,凝神低眉,全神贯注的感受着脉象。
脉号了不一会儿,田卜发觉病人的脉象平和,不像是染病模样。
抬头,田卜微诧异的看了病人一眼,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病人,田卜看到,病人眼珠清澈,脸色如常,并且没有咳嗽流涕之类的状况。
很明显,这个病人好利索了。
第一个病人风寒痊愈了。
田卜有充足的行医经验,风寒这个病,可大可小,有人染上风寒,眨眼就一命呜呼,有人染了风寒,盖着被子睡一夜就能好了。
到此时,田卜只以为是这个病人体魄强健,自病情自愈了。
之后,田卜继续往下排查,连续给五个人号了脉之后,田卜发现,这五个人竟然都恢复好了了。
田卜清楚的记得,就昨日,把病人们安置好之后,当时给病人挨个号了脉,当时记得清清楚楚,大几十个病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脉搏浮紧的风寒脉象。
只隔了半日,再来一看,十个人,好了一半。
到此,田卜诧异了,他隐约感觉,可能是药效的缘故。
还剩五人,田卜匆匆把剩下五人的脉象把完,十个病人,排查一遍,当中七个都已痊愈,剩下的三个没有好利索的,病情也已大缓。
在田卜以往的行医经验中,染了风寒,就是用药也好不了这么快,唯有之可能,是军师给的药药效太强。
田卜忍不住问一众病人,问昨日喝了药,有甚感觉。
病人们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喝了药感觉舒坦的多。
田卜点了点头,告别了众人,匆匆朝下一处病人安置点去了。
到第二处安置点,帐篷中依然是十个病人,这十个病人,昨日只骗着喝了点甘草水,没有吃任何药。
田卜给这些喝甘草水的病人开始把脉,不用等把脉把完田卜也看出来了,这十个病人咳嗽的咳嗽,流鼻涕的流鼻涕,病情比昨日更重了。
待田卜把这第二组检查完,十个病人,依然是十个病人,未有一人痊愈。
田卜再次匆匆离开,到第三组。
第三组乃是,十个没喝药粉,也没喝甘草水,什么也没喝的病人。排查之后,十人当中,只有一人痊愈了。反过来说,十人当中,九个都未痊愈。
田卜到第四组,第四组乃是,十人都喝了柳树用石灰水煮出的药粉,田卜不懂柳树皮用石灰水跟用清水煮有什么不同,但是,当田卜把这第四组核查完之后,他发现,十个风寒病人痊愈了五个。
还剩最后一组,最后一组乃是,服用了常见草药的三组人,共计三十人。
田卜过去查看了一番,三十个喝了草药的病人,过去了有半日时间,结果,三十人当中,痊愈的只有六个。
田卜并不具有精确分析数据的能力,可,这一番核查下来之后,田卜也发现了,但凡用了军师给的药粉的那些病人,二十个用药粉的人,好了十二个,痊愈了足足六成。
而那些没用药的人,几乎没人痊愈。
用普通草药的人,三十人才好了六个,痊愈的才两成。
对比是如此明显,药效太过奇异,田卜都惊了。
——
田卜急匆匆去城主府找到了李孟羲,见到李孟羲,田卜很是兴奋,“军师!药有用,有用!”
正伏桉写记的李孟羲抬起头来,看了田卜一眼,伸手相邀,“来,田卜,过来细说。”
田卜在矮几对侧落座,落座之后,田卜兴奋的把查验结果说了一遍。
随着田卜的讲述,李孟羲大致听明白了,他眉头微皱,摸着下巴思索起来,服药之后,只半日,风寒好了六成之多。这……柳树里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药效这他娘的霸道!
柳树皮的提取物,药效强的让李孟羲都惊了。
田卜认真的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军师,我觉着,柳树皮拿清水煮,比拿石灰水煮要好一点。”
李孟羲想了想,清水那一组,十人痊愈七个,石灰水一组,十人痊愈五个。
从数据来看,的确是有高下。
但,这到底是个体的误差,还是当真清水提取物跟碱液提取物有所不同,这还不确定。
一组才十个人,数据样本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