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陷入了僵局,从官府这里要弄来粮食,难度很大。
李孟羲思路急转,想到了一个并不如何光明正大的办法。
只见李孟羲朝县丞拱手一礼,说到,“大人可否私下一谈?”
县丞闻言,微愣一下,然后颇感好笑的看着李孟羲,目光更加玩味,县丞手指于矮几之上,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弹动,似乎,正在思量。
此时,县丞内心想着,好啊,你一孺子,能有什么高谈,也配与某私下一会。
县丞虽暗自耻笑李孟羲,但,他觉有趣,倒要看看这娃娃,能有何能耐。
于是,县丞思索已定,正轻弹矮几的手指忽然停住,“那好,随某来密室。”
县丞起身便走。
“羲儿。”刘备担心李孟羲,关切的轻叫了一声李孟羲。
李孟羲朝刘备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意说无妨,一切尽在掌握。
有仆人带路,李孟羲跟着仆人,绕过屏风,折转数次,出堂,过院,经廊,走百十余步,终至密室。
李孟羲来了,县丞屏退左右,仆人弯腰后退,退出窄门之外,然后,随手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窄室左右窗户,窗帘并窗户也被人拉上了。
室中,除面前矮几上的一柄烛台,再无他亮。
李孟羲顿感压抑,此时只有两人,若一人拔刀行凶,室外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兄弟,说吧。”矮几对面,半步之隔,县丞目视李孟羲。
此时,不比宴时相隔许远,面对面跪坐,若是一般孩童,早浑身不自在了,而李孟羲面色如常。
不仅没有感觉不自在,反而因为空间闭塞,没有安全感,李孟羲甚至想手里有把刀,万一不对,就捅县丞一刀。
整理了思路,李孟羲用越发熟练跟刘备关羽等人学的拱手礼,双掌前推,手背朝前,手心朝着自己,拱手一礼。
“筹粮招抚黄巾之事,我有一下策可不用官府之粮,反能使大人得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孟羲未先说计策,而先出言问询。
下策,县丞笑了,“奥?是何策,且说来一听。”
李孟羲坐直身体,正色说到,“县丞大人依然要下令征粮,并且,官府当带头出粮。
而后,有官府为表率,官府出粮多少,豪强大族就要出多少。
粮食收缴之后,官府之粮,如数奉还,豪强之粮,两下分帐,一下与县丞大人,一下用于招抚所用。
如此,官府不费粒米,而黄巾之事可成,岂不两全?
到时,黄巾事了,朝廷论功行赏,县丞大人有招抚之功,岂不为进身之资?”
李孟羲面带微笑,娓娓道来。
县丞闻言,双目微眯,定定的看着面前少年,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后,县丞突然拍几哈哈大笑。
李孟羲不知这厮为何发笑,拿不定主意,眉头微皱。
待须臾之后,县丞停住不笑,他正色目视李孟羲,“此策却有可行之处,那,待征得粮食,小兄弟,这两下分粮,你我,该如何分?”
县丞手指李孟羲又指自己,口中还称“你我”,此时,他终于把年少的李孟羲平辈对待了,再不像看小娃娃一样轻视。
县丞老谋深算,不说如何分粮,却问李孟羲想要多少。
李孟羲心知,不管说多少,这厮必然杀价。
想到此节,李孟羲手一摆,大气无比,“哎!县丞大人见外,为大人分忧乃分内之事,何分你我。大人自分便是!”
听李孟羲这么说,县丞脸上堆笑,成啊,这娃娃不仅聪慧,还很上道。
“那就,你我,一九分帐如何?”县丞以商量的语气,话说一九,说一时,手指李孟羲,说九时,手回指自己。
李孟羲目光微妙,只当没看见县丞手指的动作。
“不可!”李孟羲一拍矮几,神情激动又诚恳,“若无大人之令,如何能筹粮?大人拿一成,让玄德公知晓,必然怪我!”
“我看,就八二分帐,大人拿两成,如何?”
县丞嘴巴张的老大,就要说什么,李孟羲不等他开口,啪的一声手拍矮几之上,矮几上灯台震的一歪,险些就倒,“大人切莫推辞!招抚数万黄巾,虽十成之粮,也只能解一时之急,若粮草不济,则黄巾又反!”
反字一词,李孟羲语气加重,他目视县丞,目光沉静,抬手又锤了矮几一拳,咚的作响。
“然,县丞大人能筹劳苦功高,这两成粮,大人若是不拿,某深愧之,还望大人,切勿推辞。”
说完,李孟羲顺势,拱手朝县丞一拜。
县丞脸色极为精彩,一时,唇角颤动,欲言又止。
好一会儿之后,县丞缓了过来,气笑,“好啊!他刘玄德得此俊才襄助,好啊,好得很!”
听出了县丞的不爽,李孟羲只当不知。
他笑问,“那……征粮之事?”
“便依你!”县丞摆手。
李孟羲大喜,“谢大人!”
——
焦急等待着刘备,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终于,许久之后,刘备听到了脚步声。
忙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