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红得像只兔子似的,还说没事。
王进在心中腹诽了一下,随后低头看看自己踩在脚底下的贼人,加重了一些力道,便问:“是这个贼人偷了你们的钱袋?”
“不是,只是这人撞到了我们。”
宋甯虽是这么说,却也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钱袋,幸好还在,石头娘和孙宝妹也同样摸了摸钱袋,同时都松了口气。
那丢了钱袋的人已经赶到,是个膀大腰肥的妇人,受身形体重所累,不过一小段路,便跑得气喘吁吁。
“可算追上你这小贼了……”胖妇人气喘匀后才开口说话。
王进从贼人身上搜出来好几只钱袋,问胖妇人,“这位夫人,你认一认,哪只是你的钱袋。”
胖妇人从那几只钱袋中拿过那只最大的钱袋,打开看了一眼,见银子没丢,这才将钱袋收进怀里。
“你这无耻小贼,胆子肥了你,连老娘的钱袋你都敢偷。”胖妇人指着贼人,扯着嗓子臭骂了一顿。
随后撩起裙摆,全然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贼人的身上,对着贼人一顿胖揍,“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老娘可是这条街上杀猪最厉害的,收拾你这瘦猴,可比收拾猪轻松多了。”
胖妇人那份量,可比王进脚踩着的份量沉重百倍,往贼人身上一坐,犹如泰山压顶,险些没将贼人那瘦小的身子骨给坐散架了。
“这小贼也是够倒霉的,谁的不偷,竟然敢偷这胖婆娘的钱袋,也不怕这婆娘杀猪一样给他开膛破肚了。”周围渐渐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贼人指指点点。
有了胖妇人的压制,王进便让到了一旁,任其自由发挥。
他举着手里剩余的几只钱袋高喊,方才还在瞧热闹的人们往那些钱袋看过去。
有的人不禁觉得那钱袋怎么那么眼熟,往身上一摸,随后叫道:“哎呀!那不是我的钱袋吗?这该死的贼人,啥时候偷走了我的钱袋子。”
很快,剩余的几只钱袋全被失主认领了,那些人气不过,一拥而上,全都加入了踹打贼人的队伍里。
如此场面,宋甯担心会吓到孩子们,便提议,“咱们走吧!”
她看了一下孙宝妹擦破皮的手心,说道:“还是先找个地方清洗一下伤口擦点药吧!别看只是个小伤口,沾了尘土,若不处理好,也是会感染的。”
孙宝妹原本还想说不用,不过就是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听完宋甯说的话,她刚想拒绝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王进在一旁插话道:“若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里去擦点药吧!我家就在这胡同里。”
不等孙家姑嫂俩说话,宋甯便率先点头同意了,“那敢情好。”
随后,她叮嘱柴五叔先去和杭书珩汇合,等他事情办完后,再顺道过来小鱼胡同接她们便是了。
几人跟在王进身后,进了小鱼胡同,没走多远便到了王家。
王大娘正在院子里扫落叶,见儿子去而复返,便问:“怎么又回来了?”
王进没有说话,而是将院门推开,跟在他身后的宋甯等人便走了进来。
“大娘,打扰你了。”宋甯笑道。
王大娘见到她们,别提多高兴,连忙将扫帚放下,将几人迎进院子里,“哎呀!是你们来了,快快进来坐。”
几人刚在院子里坐下,王进便提醒道:“娘,孙姑娘方才在胡同口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您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吧!”
王大娘听说孙宝妹摔倒受伤了,连忙看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哎呀,伤哪了?快让大娘看看。”
孙宝妹有点不好意思,她觉得大家都太小题大做了,“没事的大娘,就只是破了点皮。”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你看看,都出血了。”王大娘捧着她的手心看,心疼了一会,“你坐着,大娘去打点水来给你洗洗,再擦点药,很快就能好了。”
王进看着他娘那个殷勤劲,无声地叹了口气。
反正人已经带到,也没他什么事了,他一个男人留在这,反倒会让她们待得不自在。
“你们请自便,我还得去县衙,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还没与自家娘招呼上,老母亲便一脸嫌弃地走过来轰他出门了。
“快去快去快去,娘会招待好客人的。”王大娘不但嘴上说,还上了手,将他一直推出门外,然后压低声音,乐呵道:“你说说你们这是啥缘分,你还要考虑多久啊你?”
王进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娘,你在家招待客人吧,我去县衙了。”说完,他便匆匆地走了。
“嘿!这小子。”王大娘朝着他的背影嗔了一句,这才返回院子里去打水来给孙宝妹洗洗手,从屋里找出了一瓶外用的药油给涂上。
“这个药啊!可以治跌打损伤,还能给伤口外用,擦点药,明儿就好了。”
“谢谢大娘。”孙宝妹点头道谢。
“还有没有哪里磕着?瞧瞧膝盖吧,这摔跤啊!膝盖是最容易磕到的地方了。”
王大娘让她撩起裤腿查看一番,果然,两边膝盖都有些发红,“我说什么来着,这是磕着了,得擦点药揉一揉,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