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去问问宋甯,石头娘便放心了些,她现在对宋甯算是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总觉得宋甯似乎什么都会一些。
“那行,娘你记得去问问书珩嫂子,我和小妹就先走了。”再不走,若是赶不上牛车,她们就得走着去县城了。
宋甯吃过早饭后,孙家婶子便找上门来了,她拉着宋甯,神秘兮兮地说着石头目前的症状。宋甯听着她的描述,越发觉得那就是长水痘的症状,但她还是想去看一眼,好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婶子,我跟你回去看看吧!”
“好好好,那咱们这就走吧!”孙家婶子求之不得,这才刚来说上两句话,屁股还没坐热,便坐不住了。
杭书珩从书房里出来时,宋甯已经跟随孙家婶子出门了。
来到孙家,宋甯观察了石头的症状,她认为那就是水痘无疑了。
“书珩媳妇,怎么样?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婶子,你有没有听说过水痘症?”
孙家婶子摇摇头,宋甯给她简单地普及一下水痘的知识,其实她自己知道的也很片面,只不过前世,她小时候就得过水痘,对水痘的症状有一点了解。
宋甯说道:“田埂上有一种常见草药,可以缓解,我带你去找找看。”
孙家婶子这会儿哪还有什么主意,只要宋甯有办法,她什么都听她的就是了。
两人来到田间地头,沿着田埂草丛茂密的地方寻找,很快,宋甯便找到了一种藤状的植物,上头长着白色小花,藤条上挂着一个个灯笼状的包包。
“这叫倒地铃,也叫灯笼草,割一些藤回去,用它煮水给石头洗澡,这草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用它煮水洗澡,能让孩子好受一些,也能有一定的抑制效果,阻止症状继续加重。”
孙家婶子不等宋甯说完,摸出方才从家里带出来的镰刀,上手就去割草藤,索幸这里有一大丛,没一会儿便割了好大一把。
“书珩媳妇,你瞧瞧,这些够不?”
“可以了婶子,这些可以足够用好几次了,这东西也是常见的,用完了再来割就是了。”
两人从田间一路走回来,路上偶尔遇见村里人,都好奇她们割这草回家做什么用,割了那么一大把,难道还能吃不成?
孙家婶子随意扯了个幌子便糊弄过去了,石头这个情况,她听宋甯说了还会传染的呢,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村里人知道为好。
回到孙家,宋甯教了她该怎么处理那些灯笼草,嘱咐她万一孩子发热了,还是要请大夫来看看的。
用灯笼草煮好一锅水,盛出来放着,待到水温合适了,再给孩子洗洗。宋甯陪着有些六神无主的孙家婶子做完这边,直到水温合适了,要给孩子洗洗,她这才离开。
回到家,她便与杭书珩提起了这个事情,“石头那孩子,应该是出水痘了,我今天教了孙家婶子去割灯笼草回来煮水给孩子洗洗,希望能帮到他们。”
随后她又问,“这水痘在古代叫什么啊?”
杭书珩想了想,说道:“应该叫痘疮或是疱疹之类的吧,具体我也不是特别了解,那孩子怎么样?发热了吗?”
“倒是还没有发热,只是身上出了不少水泡,依我估计,今晚说不定就要发热了。”若真是出水痘的话,大概率肯定是会发一场热的。
当天夜里,孙家的石头便发热了,当时已经是深夜,体温并不是非常高,孙喜来与石头娘两口子便用湿帕给孩子敷额头和擦拭身体。
直到天亮,还未退热,孙喜来便匆匆出门去村尾请来了村里的那个蹩脚郎中。不是他想请这个蹩脚郎中,只是这村里也就那么一个郎中,若想请别的郎中,还得到别的村去请,再或者到县城去请。
谁能想到,他为求方便快速,请来的这么个蹩脚郎中,却是给他们一家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那郎中一大清早,早饭都还没着落,便被孙喜来给拖着来到孙家,很是不满。但来都来了,他还能转身就走不成?只能暗戳戳地想着待会要诊金时得多要一点。
孙喜来将郎中带进屋里,起初刚进屋时,屋内光线暗,郎中还未曾留意到石头的症状,他只看到一个小娃娃被他娘亲抱着坐在炕上。
“大夫,你快来给孩子看看吧,昨天夜里发热了,到现在还没退。”石头娘瞧见大夫来了,连忙招呼道,将石头的一些症状讲述一遍。
此时,石头正坐在自己娘亲的怀里,许是因为发热的缘故,小小的人儿没什么精神。
待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郎中走上前要替石头把脉时,猛地发现这小娃娃脸上出了好些个疹子,顿时警惕地退后一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脸上怎么会有疹子?”他捂着口鼻,手指着石头问道,“这疹子出了多久了?身、身上有没有?”
孙喜来与石头娘看那郎中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慌,如实说了,“疹子出了两天了,像透明的水泡一样,身上也出了一些。”石头娘说着,将孩子的衣襟扒开来让郎中看。
郎中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越退越远,跺脚道:“你们、你们要该死老子啊……这是,这是天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