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安上县发来的军情文书,上面报告说有三千余叟夷临近安上县后,沈弥思索了一下,对着甘宁说道。
“兴霸兄,我帐下大部分都是賨人,翻山越岭不在话下,就算翻山越岭的同时身披铁甲,手持长兵,负重而行,也算不上什么难处,此行就由我去安上县支援子初兄。”
“僰道县乃是重地,大军钱粮都囤积在这里,兴霸兄可据守僰道县,防止有其他的异变。”
虽然沈弥对娄发这位至交好友有着十足的信心,认为娄发手下一千人足以对付三千叟夷,但总归还是要领军前往安上县去援助一下,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可以进行补救。
后面等成都的大军在僰道县集合,进入越嶲郡征讨夷王高明,在旄牛道不通的情况下,路途上必须经过安上县,因此安上县轻易不容有失。
听到沈弥的话,甘宁点了点头,僰道县到安上县道路崎岖,需要时不时翻山越岭前行,如果由他领军前往的话,估计需要耗费些时间。
但沈弥就不一样了,半个賨人出身的沈弥在賨人中的号召力非常高,因此沈弥在巴郡做渠帅的时候帐下大半就是賨人,刘璋征讨巴郡一战,受荆州别驾刘阖利诱而来的賨人部落,战争中这些部落的首领和中层大半被杀,余下了一千多賨人,被刘璋调配到了沈弥帐下,补全了沈弥这个校尉应有的部曲数目。
在这個安上县娄发遇敌需要支援的时候,部曲大多是賨人的沈弥,他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賨人大多居住在山中,上山下山一天少说也有个五六次,对于賨人来说山林就是他们的家,賨人踏足山道,就如同汉儿走在秦直道一样迅捷,让沈弥领兵去救援安上县,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文渊兄所言甚是。”在沈弥能比他更快到达安上县的情况下,甘宁认可了沈弥下的决策,并嘱托了沈弥一句。
“那就交由文渊兄前往安上县援助,从僰道至安上的道路崎岖,山道狭窄,还请文渊兄小心行事,行军途中多多派遣斥候探路,切莫中了叟夷的埋伏,万万不可有失。”
沈弥一脸自信,笑着对甘宁说道:“兴霸兄放心便是,若是在山林之间进行两军对敌,天下没有人是我的敌手。”
“区区南中叟夷,就算有些血勇,如何比得上战场上前歌后舞的賨人,”
“文渊兄的本事某自是知晓的。”对于沈弥部曲在山林间的战力,甘宁是认可的,而后他问起了一个问题。
“文渊兄欲带多少人前往安上县,需要从我帐下调拨一些过去吗?”
沈弥摆了摆手,表示不用:“我只于我部帐下挑选八百精卒即可,人数太多,山林之间,容易前后脱节,缓急之间不得相救。”
“另外安上县军情如火,精卒的话走的快,到的早,也可以早些襄助子初兄一二。”
“况且有此八百精卒,足以抵叟夷八千,何须大众前往。”他的话里流露出对自家部曲战斗力的无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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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
功曹阎圃正在将成都卢氏的书信念给张鲁听。
“日夜思念吾儿,期盼早归成都,母子团聚。”
卢氏的这封书信,言辞切切,透露着对张鲁这位儿子的思念之情,同时暗里希望张鲁顾忌一下她这位在成都的老母和他的幼弟,行事不要太过肆意,不然会害了她这位老母和他幼弟的性命。
另外卢氏苦苦哀求,希望张鲁改邪归正,放弃割据汉中的想法,前往成都做一富家翁。
此外还说益州牧刘璋为人宽宏,巴郡反叛的大族都没有诛三族,只诛杀了一些重要的人,刘璋必不会计较张鲁这次攻杀庞乐、李异的悖逆之举,让张鲁放心前往成都。
“念完了。”见功曹阎圃的念诵停了下来,张鲁淡然的问上了一句。
“禀师君,念完了。”阎圃恭敬的回道,而后双手捧着书信递给张鲁。
对于自家老母的书信,张鲁单手接过,看都没有去细看,手轻轻一摆,将书信扔到了案几上,态度间失了些对自家老母的恭敬。
功曹阎圃低着头,对于张鲁的这种略微不孝的态度,一向直言劝谏张鲁过失的他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张鲁对卢氏的态度问题是碰都不能碰的话题。
对于卢氏这位老母,是他的师君张鲁身上的逆鳞,和张鲁一起到汉中驻守的别部司马张修为什么会被张鲁攻杀,这其中就和卢氏有关系。
张修作为五斗米教的开创者,拥有师君的身份,而加入五斗米教的张鲁,在五斗米教担着治头大祭酒的重要职位,信仰相同的两人关系极为友好。
但在一次酒宴中,张修喝得有点多,口不择言,将一桩众所周知的事情挑到明面上来了,那就是张鲁这个督义司马官职的由来。
张修对着张鲁打趣道:‘大祭酒,别人得官都是花钱买,你得官就不一样了,你是卖母求官,独树一帜啊!’
这里张修在取笑张鲁靠着老母卢氏给刘焉当外室,拿到了督义司马一职。
张鲁闻言没有什么面色变动,反而附和着笑了两句,但当时在座的阎圃却是内心叹了一口气,不同于大醉的张修,他没有喝多少酒,张鲁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