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裴玄瑾回来了,指不定父皇就改变主意了,那他这段时间的辛苦又算什么。
裴骏眉头一皱,回来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他下旨另立太子的时候回来?
这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眸光看向下方跪着,方寸大乱的裴泫宏,不悦的皱眉,“回来便回来了。”
裴骏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让裴泫宏心里实在是没底。
他咬咬牙再次跪下,斗胆道:“父皇,皇兄如今又是疾病缠身,又是跌落悬崖的,父皇真的打算将皇位传给皇兄吗?这,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
一个病秧子要是真拿了皇权又能坚持多久?两年,还是三年?敌国来犯真能御敌?
若是这般,倒还不如早早将这皇位让给有能力的人。
裴骏眼眸一眯,这么简单的道理真以为他什么都不清楚吗?他冷冷地看向眼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滚下去!“裴骏冷呵一声,语气中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裴泫宏心中一阵失落,但他还是默默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令他感到窒息的地方。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外面突然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听到这句话,房间里的两人都是一惊。裴骏迅速地看了裴泫宏一眼,裴泫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
“宣!“裴骏大声说道。
小太监得到命令后,缓缓退了出去。他看着满身染血的裴泫谨,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但仍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说道:“殿下,陛下让您进去。对了,刚才辰王也进去了。“
裴泫谨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嗯。“
随后,他提起手中染血的剑,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房间。
他的步伐坚定有力,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颤抖。
这股气势甚至让裴骏都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不禁想要开口斥责。
裴泫谨却丢下了手中的剑,然后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抱歉父皇,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都解决了,不过儿臣听说,父皇要另立太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威严。
裴泫谨冷锐的眸子看向他,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冷漠,仿佛能洞悉一切。
随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笑容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裴骏眉头沉沉的皱着,他这副样子倒真是让人稀奇,怎地出去一趟回来以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余光看见地下那把带血的剑,也不知这剑来的路上斩杀了多少人。
裴骏收回思绪,拿出帝王气势看着他,“谨儿,朕这么做也只是为了你好,你啊,还是好好安心养病,身子更重要。”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关切,似乎真的是出于对儿子身体状况的担忧。
然而,裴泫谨却不为所动,他紧紧盯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躲在后面的裴泫宏一听心里高兴极了,他就说父皇不会蠢到这种地步,将帝王之位让给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那就意味着国破家亡。
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这个愚蠢的决定牵连,同时也对裴泫谨的归来感到不满。
裴泫宏认为,裴泫谨已经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宫里养病,而不是出来搅局。
哼!
裴泫谨脸上也露出嘲讽的笑意来,“父皇可还记得当初为何封我为太子?”
裴骏皱眉,他自顾自的说道:“大皇子裴泫谨,德才兼备,聪明睿智,宣承大统,守国之本,特册封为太子……”
这些他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当时柳清湄脸上忽然呼出一口气的样子也历历在目。
他们将他捧上这太子之位,如今又想将他拉下位来,呵,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裴骏随着他一字一句响起,脸上逐渐也露出了难堪之色。
随后找了一处坐下,“谨儿,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无法胜任……”
“呵,本宫不能胜任,裴泫宏那个四肢健全的废物就能吗?”裴泫谨冷笑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漠和愤怒。
里面的裴泫宏听见他的声音捏紧了拳头,他竟然敢当着父皇的面骂他。
裴骏蹙眉,“虽然宏儿脑子确实不如你,但是凡事都可以学,你当初不也是朕一手教出来的吗?”
裴泫谨轻笑两声,听这意思,就是打算立裴泫宏那个废物当太子了。
呵,还挺让人期待的。
裴骏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悦起来,眼神阴冷地盯着他,声音冰冷而严厉:“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废除了你,就是在逼迫你吗?你这是要逼宫吗?”
裴骏一掌拍在桌上,站起身怒视着他。
裴泫谨深知,只要他敢说出一个“是”字,恐怕他就无法走出这个地方了。
“儿臣现在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又怎会有逼宫之心呢?父皇既然想要废除我,那就请便吧!”
裴泫谨苦笑着扯动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毅然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