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亥时,裴泫谨本来都打算离开了,结果没想到她醒了。
姜糯糯这会意识算是清醒多了,她好像记得殿下好像来了?还是她烧糊涂出现的幻觉。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侧边响起。
她动了眼眸,随后转过头去,惊讶的张了张小嘴。
裴泫谨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姜糯糯看了几眼以后才确定这不是幻觉,殿下是真的出现在这里了。
香环出声打破两人之间散发着不知名的情绪。
“良娣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奴婢了!”香环在一旁开心的抹着泪。
她喝了白神医的一些汤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回来时见良娣还没醒,整颗心都是提着的。
看着姜万金那群人在外面跪着时,又为良娣感到高兴。
“咳咳,我没事。”
姜糯糯回过神来,脸颊一红,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些不合规矩的事。
她费力的撑着身子准备起身。
一旁的裴泫谨见她如此费力,好心的伸出手扶了她一把。
“谢谢殿下,殿下你,你身子没事吧?”姜糯糯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要是害得他旧病复发的话,她罪过可就大了。
“无碍。”
裴泫谨说完看了一旁站着的黎阳一眼,黎阳立马会意,随后外面跪着的姜万金一行人弯着腰,步子慢吞的走了进来。
不止于此,还有本来在床上装重病的姜宛瑜也被他们拖了过来。
不一会的时间房间里乌泱泱的跪满了人,姜万金此刻连说话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姜糯糯小嘴微张,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这都是殿下的功劳吧,看着姜万金和林舒瑶狼狈的样子,她心里顿时一阵畅快。
看来抱紧殿下大腿这事是对的。
“爹娘你们没事吧!”姜宛瑜看着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爹娘心疼的走了过去,抱住他们,随后恶狠狠的看着姜糯糯。
“姜糯糯明明是你把我推进水里的,你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有太子殿下撑腰了不起吗?她可是辰王的侧妃,她就不相信殿下真要为了姜糯糯这个女人破坏兄弟间的情义。
姜糯糯看着跪着的姜宛瑜,被子下的手握紧成拳,姜宛瑜,这个从小到大都在一直欺负她的女人。
姜万金不停的给她使眼色,可姜糯糯从未朝他们这边看一眼。
这死丫头该不会真这么不识好歹吧?他们可是,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么做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姜万金两侧的手捏紧,脸色十分不好。
姜糯糯咬着牙,眼底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告发他们。
若是这次饶过他们,姜万金和姜宛瑜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告发了,日后她和哥哥的处境也会更艰难。
裴泫谨一脸平静的坐在一旁,眸光不轻易间朝姜糯糯看过去,心里也有些好奇她会这么做。
将心底的苦楚咽下去?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看走眼了。
姜糯糯湿漉漉的眼底带着坚毅,“殿下,妾身不是故意要推姜宛瑜的,而是她公然诅咒殿下去死。
妾身一时气不过才推了她的。”
此话一出整个人房间里都安静了,黎阳和白旭眼底也冷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还有这等缘由。
裴泫谨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随后一向温和的眸色也冷了下来,冷眸一一扫过下面的人。
呵,咒他死,他连什么时候死都得仰仗这些大臣了吗?
“呵!”
一声轻笑声响起,一群人只觉得后背直冒冷汗,就连呼吸也小了些。
姜万金再蠢也知道裴泫谨生气了,心里忍不住暗骂姜糯糯。
她竟然真的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了。
“殿,殿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小女,小女断然不会如此。”姜万金跪着磕着头。
姜宛瑜也没想到姜糯糯胆子这么大,竟然将这一切说出来了。
看着一旁跪地求饶的姜万金,她也连忙上前跪下。
“殿下,你别听姜糯糯说的,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臣女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都是她自己胡乱编排的。”
姜宛瑜跪在地上哭着说着。
“就是啊,殿下,这,这有误会啊。”姜万金说着依旧在给姜糯糯使眼色。
逆女!你是真要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世人皆知才肯罢休吗?
姜糯糯自然也看见了,不过都没有搭理,从刚才她决定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迎接下场的准备了。
她对着裴泫谨再次说道,“殿下,当时香环也在的,香环是殿下的人,殿下不信我,总该相信香环吧。”
香环一听也上前跪下,将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启禀殿下,当时我和良娣刚走到那里,是姜小姐非要凑上来,然后还说什么自己是侧妃比良娣厉害,然后还说什么良娣嫁给太子也没用,说,说殿下你这只是回光返照。”
说到后面那句话,香环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