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处皆为废墟,杂草横生,一看就许久有人未来打扫,或许他们连进都未曾进来。
姜糯糯此刻心里堆积着无数的怒火,她整天过的担惊受怕,谨小慎微,换来的就是这?
也不知哥哥现在如何了。
她快步朝最里的房间走去,里面也是乱糟糟的一片,她死咬着下唇,生怕惊动了里面的哥哥。
往里走,男人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面色苍白,眼眶凹陷,她离开的这三年分明未有半分好转。
“哥!”她颤抖着声音,哽咽的叫了一声,床上的人并无反应,她走近去又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姜北琛动了动眼皮,他这又是产生幻听了吗?为何又听见妹妹的声音了。
是他无能护不了她,三年前当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妹妹已经被压着嫁进了东宫,他恼怒下病情加重。
一开始屋里是有人伺候着的,可他们时常在他耳边念叨着,说东宫那位醒不过来他妹妹就得陪葬,而他这半死不活的,搞不好,还可以和妹妹一路。
他大怒下将这些人全部赶走了,妹妹福大命大才不会死。
只是他如今不知能否在死之前见一次妹妹了。
可当他睁开眼时,看见了一个女孩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圆润了些可逐渐和记忆中心心念念的那张脸重叠。
“糯,糯糯?”
他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
听见他的声音,姜糯糯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哥哥对不起,糯糯回来晚了。”
当初她就不应该信姜万金的话!
姜北琛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妹妹,刚想伸手安慰可是浑身无力,说话都困难。
他心底对自己是厌弃的,若是没有他,或许妹妹还能过得更好一些。
姜糯糯擦干脸上的泪,泛红的眼眶瞪着身后的几人。
姜万金心虚的别开目光,姜糯糯刚嫁过去的时候,他们还是好好照顾姜北琛的,可是东宫那边迟迟不传来太子醒的消息。
他们便以为太子不会醒了,太子要是死了,那么姜糯糯身为唯一女眷也应当一起陪葬,到时候想必也是回不来的。
于是他们就没怎么管姜北琛了。
结果谁知道太子忽然醒了,姜糯糯忽然得宠了,又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糯糯啊,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见的这样的。”
姜糯糯气得喘着气,很快让自己平复了下来,冷下脸来颇有些气势。
“你们这是虐待忠良!当初圣上给姜家涨俸禄为的是什么?就是让你们好好医治我哥!
可你们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君罔上,姜万金你当真不怕我姜糯糯与你们同归于尽吗?”
只要一想到自己委曲求全这么久,结果哥哥的病情反而加重,甚至还被姜家人虐待。
想到这她就气得胸口疼。
“主子莫气,气坏了身子,殿下会心疼的。”香环在一旁提及太子。
姜万金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要是闹到圣上那,他这顶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别生气,别生气。”姜万金眼前一亮连忙说道。
“是这样的糯糯,真不是你看见的这个样子,你哥哥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啊这几天刚好在修,这不刚修好,还没来得及住进去你就回来了。”
姜糯糯还是冷着个脸,他这个话一点信服力都没有。
可她再气又能怎么办呢,姜万金现在还能好好说话无非也是看在太子的份上。
她咬咬牙,只好以退为进,先把哥哥目前的处境解决,其他的日后在做打算。
“那还不赶紧将我哥转移过去,我告诉你们,太子可是给了我出宫令牌,让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要是再敢忽悠我。”
姜万金见她退步,连忙说道:“不会不会,你们都是爹的好孩子,爹怎会厚此薄彼。”
心里却是一惊,没想到殿下竟如此重视他这个女儿。
她心里冷笑,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眼神看见哥哥时又露出委屈。
姜万金找来人连忙将姜北琛转移了,是一处刚修好的院子,环境很好,姜糯糯看着满意的点点头。
她满意了,可姜宛瑜就没这么开心了,因为那个新院子本来应该是她的。
她不满的娇嗔道:“娘!”
这个院子自从知道是建了给她的以后,她日日来这监工,用的都是最好的,可如今却要被姜北琛那个病秧子住进去了。
这以后还让她怎么住啊,真是晦气。
“哎呀,先忍忍,姜糯糯得意不了多久了,太子现在醒了,皇后应该会为太子寻太子妃,到那时候看她还能有这么风光不!”
林舒瑶看似小声的安慰着女儿,实际上那声音大得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
姜糯糯默默捏紧拳头,先前是她错了,对这些趋炎附势的人来说只有她变得更强大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只有到了那时,她和哥哥才有资格逃离姜家。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巴结太子殿下,外人传闻她不知,但从那夜圣上的态度来看,圣上从未想过要废除太子之位。
趁这段时间她先想好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