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刚满十岁,骨子里的暴力恶劣就已经表露得极为明显了,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杀了你!反正我是小孩不用坐牢!”
我决定给这小孩一个教训,至少不能让他再去社会上祸害无辜的人。
水果刀算得上是锋利,但我想从一个毫无章法只知道乱挥的小孩手里把它夺过来还是很容易的,我将刀抢到手,然后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
我一个成年人动手打小孩子,自然是恃强凌弱很不对,但面对这样小小年纪就敢对旁人喊打喊杀的恶童,还真是连半点怜悯心都没有。
既然他父母都不管教他,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代劳了。
君君当即被我打得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容显恭在旁边气得快要发昏:“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他!我告诉你,你不会有好下场!”
君君见爸爸帮不了自己,妈妈也被吓住了,发狠一样要再次朝我撞过来。
这一次,旁观的容熠川又有了动作,他连手都没动,只是抬脚把君君又给踹翻了。
容显恭已经接近发狂,心疼和怒不可遏交织在一起,愤怒地喊道:“你还想干什么?!”
容熠川在话音中走过来查看了我手臂上的伤势,见那刀口不深,但却划出来挺长一道,原本还算平和的眸光瞬间变得狠戾。
已经掉在地上的水果刀被他捡起来拿在手里,一声不吭地朝躺在地上哭闹的君君走去。
薛芳看得害怕,却又不敢激怒容熠川,就站在被我喝住的原处哭诉:“容总!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你要给你的女人出气就杀我吧!”
这母子俩是一样的没有脑子。
我信容熠川敢杀君君,但若说他是为了给我出气而杀,这就太荒谬了,这至多算是一个理由罢了。
况且他这样理智到近乎冷漠的人,就算要杀是不会做的这样直白的。
可容显恭关心则乱,还是慌了,他额角青筋暴起,在轮椅上暴怒道:“君君可是你的亲弟弟,你给我住手!”
容熠川像是没听见一样,蹲下身,抬手把刀抵到了君君的咽喉上,只是微微使了一点力道,他的脖子上就沁出了血线。
君君欺软怕硬,当场连哭都不敢了,就知道喊着爸爸妈妈让他们救他。
容显恭不敢再刺激容熠川,哪怕气得脸红脖子粗了,也只敢从我身上开刀,厉声道:“要是你敢动君君,我就杀了这个女人去陪他,到时候把它大卸八块扔进鳄鱼池,让你连尸首都找不到!”
他显然高估了我在容熠川心中的地位,可对容熠川来说,只怕要的正是这个效果,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我正旁观之时,容熠川停下手中的动作,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向我发问:“听到他说什么了?害怕么?”
我没有出声,而是走上前去接过水果刀,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
水果刀既然能够割破皮肉,想来割得更彻底一些也是没问题的,只是过程恐怕会漫长些。
我没有像容熠川一样继续用刀抵着君君的喉咙,而是刀锋向下对准他的下身,高高举起。
我冷笑着对容显恭说:“老容总,我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但是你儿子——”
容显恭脸色发白,嘴唇都在哆嗦,根本就不敢出声。
我偏要把话说得更直白些:“我这一刀下去,切下了君君身上的宝贝,你所谓的嫡子就没有意义了吧?”
容显恭被我说中最害怕的情形,哪里还敢再喊打喊杀地威胁我,他颓唐地靠在轮椅上,被抽走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
“好,你们赢了。”
他疲惫地对容熠川笑了一下,说道:“看来这一次,你找到了一把好刀。”
我证明自己决心的目的已经达到,拉了容熠川一把:“我伤口疼,我们走吧。”
我以为这个理由不一定能说得动他,但我轻轻一拉,容熠川就跟着我走了,并没有坚持。
走了两步,他反过来握住我的手。
“疼就别用力了。”
“好。”
容熠川一言不发地带着我离开了容家老宅,他始终一言不发,面色亦是阴沉到骇人,看得我胆战心惊,半个字都不敢多问。
他带我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说:“还好,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疤。”
我其实早已经不在乎留不留疤了。
女人的这副皮囊,无非是驱使男人为自己办事的工具而已。
有人喜欢艳丽美女,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人喜欢乖巧可人,会打造已经精巧的金丝笼,一辈子把她豢养起来。
我不一样。
我只需要这张脸就够了。
至于身上有没有疤痕,容熠川不会在意,我更不会在意。
医生帮我消毒,包扎,很快就处理好了。
等我们回到家里,他却是主动开口问我:“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在他面前装傻跟自寻死路没有任何区别,我很识时务地硬着头皮答道:“算是猜到了一点吧,毕竟容显恭一直以来对你的态度都太微妙了,今天他又……这样偏心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