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气了。
我心里很慌,恐惧和心痛交织在一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去讨好他,还是下车大哭一场。
容熠川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眼神很冷。
我突然有些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容熠川对我的纵容,对我的有求必应,其实并不是他对我另眼相待。
只是因为,我是莫荔的脸替。
仅此而已。
他在我身上的那些热情和痴迷,都是对着莫荔的,跟我并没有一丁点关系。
我甚至可以不回他的消息,可以偶尔跟他顶两句嘴,我拿着他的名号去办自己的事,他都没有追究,而且还一直让人照顾我爸。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跟莫荔这六七分相似的面容罢了。
林苒?
是个什么东西!
是啊,莫荔很坚强,她很少哭。
即便是刚刚到法国那段辛苦的半工半读生涯,她也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我笑的时候像莫荔,不笑的时候也像莫荔,可哭的时候,绝对不像。
所以容熠川看到我哭,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对我的容忍度也降到了最低。
不行,我现在不能得罪他,我还需要他的帮助。
我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强行扬起了一个笑脸,“对不起容总,我已经不哭了。”
他看都没看我,慢条斯理地扣上刚刚被自己撕扯开的衬衫纽扣。
他不想做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了胆子,扑上去按住了他的手:“容先生,你看,我真的不哭了。”
容熠川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一把推开我,拉开车门下了车。
我赶紧追了出去,因为急切,下车的时候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可容熠川只是冷眼看着,一点来扶我的意思都没有。
我讨好地凑过去:“你刚刚说的那个,我现在给你做。”
容熠川再次推开了我:“不麻烦林同学了,唐小柔也不是不能做。”
他迈开步子要走,我直接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别走……”
“放开,赶着回去办事,别浪费我时间。”
我松开他,但却快速走到了他身前。
当着他的面,快速解开了自己的衬衫纽扣。
脱下,扔到一边。
然后是内衣的纽扣。
最后也扔到一边。
我身上还有昨晚在宿舍里,他留下的青紫痕迹,像是青花瓷的图案一样,印在我雪白的皮肤上。
容熠川眯着眼睛,但没有再走了。
我走上前去,解他的皮带。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这里可不是房间里,地下车库虽然人少,但不是没人。”
“嗯。”
“这种事一旦被人看到,没有人会说男人什么,只会对女人指指点点口诛笔伐,更何况是我,我的身份,还有我现在有公开的女友。”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我无所谓,唐小柔已经认定了我就是来勾引你的。我想了想,她说的其实也没错,想要让你帮忙,我总得付出些什么,而我身无长物家徒四壁,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这还算我足够幸运,能让你有一些兴趣。”
我扯下他的皮带,缓缓蹲了下去。
“容总……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熟人,容熠川的司机陈哥。
他局促地转过身去,飞快地道歉:“对不起容总,我不是故意的,是唐小姐她……”
“站着,别回头。”
“是……”
容熠川俯下身,拉着我的手臂把我拎起来,重新塞回了车里。
他脱下外套扔给我:“穿上。”
“没事,我把我的衣服捡回来就行……”
“地库冷。”
我的衬衫很薄,在外面还可以,在阴冷的地下车库里就显得不太够用了。
而且我还感冒着,刚刚情绪上涌没感觉到,现在进入车里立马周身温度高了许多。
我以为他要过去跟陈哥说话,没想到他居然也回到了车里。
当看到他裤子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过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太好见人。
容熠川把车窗降下了一点点缝隙,“小陈。”
陈哥依然不敢回头:“是,容总。”
“唐小柔怎么了?”
“唐小姐闹着要回国,谁都拦不住。”
“那就让她回。”
陈哥支吾着说:“唐小姐还说,要去找老容总评评理。”
“那就让她去,希望她能有命回来。”
“可是她说,她要去给老容总告状,说您喜新厌旧,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容熠川脸上的表情微微严肃了一下。
陈哥说:“是路秘书让我来的,她说让我提前大声喊您一下,我以为是怕地下车库太大了怕我找不到您在哪里,没想到是……”
没想到是容熠川拉着我在做这种事,路秘书怕他突然出现,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让他提前喊一声,让容熠川和我都能有个准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