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明媚耀眼,贾宝玉院子里的小丫鬟都懒懒散散的聚在一起晒太阳。
碧痕心情不好,烦躁的对在一旁逗鸟的茜雪说道:“你别弄该那该死的鹦鹉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烦死了。”
倩雪白了碧痕一眼,“你心情不好,拿鸟儿撒什么气呢?谁又惹了你了?”
碧痕甩着手帕,一脸讽刺,“谁也没惹我,现在这阖府上下谁还拿咱们当个人啊。
别人看到这院子里的人都躲的远远的,好像咱们身上有脏病一样。”
说完这些话,碧痕双眼通红,恶狠狠的对着宝玉的屋门骂道:“我可不想那没心没肺的,害了人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茜雪你也长点心,省吃俭用留点银子。咱们的未来没指望,等哪日年纪上来了,说不定就被撵出去了。”
秋纹服侍贾宝玉午睡后,走出屋门就听到碧痕在那里指桑骂槐的
秋纹有些不太开心说道:“碧痕,你还有没有尊卑上下了,宝玉刚在房中睡下,你在这大放什么厥词?当奴才没有当奴才的样子。”
碧痕看秋纹这副主子模样心里有气,她掐着腰就迎上去骂到:“呦,走了个袭人,这又是哪儿来的二奶奶呀?
你还没嫁给宝二爷呢,就开始当我们的家做我们的主了。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装什么呀?”
碧痕的话给秋纹气了个倒仰,“碧痕,你说话注意点,小心祸从口出。
还有你别这么大声,宝玉刚睡着,你要是给他吵醒了,我又要哄他。”
碧痕一听这话更来劲了,直接对着秋纹就开始控诉贾宝玉。
控诉他没有担当,控诉他把这些丫鬟们吃干抹净后却不给个说法。
她们这些不清白的丫鬟每日过的犹如行尸走肉,去哪儿都受欺负。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但凡贾宝玉能清醒一些,把她们都提为通房丫头,给她们个名分,她们也不至于活的这么苦。
可贾宝玉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什么都不管,让她们独自去承受这些痛苦。
碧痕满腹的怨气,而其他丫鬟又何尝没有怨呢。
秋纹听到碧痕的抱怨,眉头皱得死紧。
这个碧痕实在太愿意搞事了,一个奴才还埋怨起主子来了。
贾宝玉拉着她上床,她可以拒绝,但她没有,还不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她当初拒绝宝玉的求欢,宝玉也不会强迫她。
碧痕不去反思自己,反而埋怨宝玉,这是什么道理?
秋纹看着像泼妇一样的碧痕,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她不想留这个喜欢闹事的碧痕在宝玉院子里了,有这个刺儿头在,她怕以后做什么事儿都不方便。
秋纹没有和碧痕继续口舌之争,而是直接去了王熙凤的院子。
碧痕还以为自己说赢了秋纹,得意的笑了,不知道危机即将来临。
秋纹轻手轻脚地走到王熙凤门前,刚想敲门,却听到屋内传来王熙凤和平儿的对话声,于是便停住了动作,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原来,王熙凤正在向平儿抱怨最近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手头有些拮据。
荣国府虽然出了一个亲王,要地位有地位,要荣耀有荣耀,可是就是没钱。
贾赦和贾珹都是有钱的主儿,但他们的钱也不可能拿出来供府里使用。
所以,作为管家太太的王熙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天天为了钱财发愁。
王熙凤还是个爱面子的人,为了能继续当家,她甚至不惜典当了自己的嫁妆来填补这个窟窿。
平儿忍不住劝道:“奶奶啊,您真是太傻了!明明大老爷和珹三爷有那么多钱,只要让他们拿出一些来交给公中,就足以应付人情往来了。
可您却不肯开口,反而把自己的金项圈拿去典当,用来做那些人情往来之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哎……”
平儿的话让秋纹感到十分惊讶,她没想到贾府竟然会面临如此严重的经济问题。
王熙凤对平儿的劝说充耳不闻,她是不可能向贾赦和贾珹要钱的。
贾赦是个泼皮无赖,她敢要钱,那就等着交出管家权吧。
王熙凤不能一日无权,毕竟她自诩为脂粉堆里的英雄。
当然她更不敢跟贾珹开口了,她只要开了口,府里的其他主子都能骂死她。
王熙凤摆弄着刚收的银票,叹息一声,这是帮人平息官司挣得3000两,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最近成亲的、办丧事的人不少。
秋纹听了王熙凤和平儿的对话心思百转,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坏主意。
她知道民间有专门放印子钱的,利息高,收益也高,但是特别损阴德。
秋纹觉得以王熙凤的性格,肯定愿意做。
琏二奶奶做了那么多坏事,也不差这一两件了。
放印子钱可是大罪,她就不信皇上到时候还能对贾府轻拿轻放。
如果王熙凤放印子钱闹出了人命,估计这事儿就会闹得更大。
加上白莲教在外操纵舆论,皇上就算想包庇荣国府,也要忌惮一下那些读书人的笔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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