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漫长而颠簸的路程后,那辆外表华丽,装饰精美但是没有减震效果的马车终于抵达了荣国府。
贾珹早已被晃得晕头转向,如果不是因为有贾赦这个人肉垫子护着,恐怕他那娇嫩的小屁股早就被颠成了可怜兮兮的四瓣儿。
随着一声吁声响起,马车缓缓停下。
贾赦动作敏捷地踩上小板凳,轻松地下了车。
紧接着,他迅速将贾珹小心翼翼地抱出车厢。
弘历满脸不甘地缩回了原本伸向贾珹的双手。[哼!可恶啊,荣国侯动作竟然如此之快,他本还想着亲自把可爱的小师弟抱下车呢!]
贾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隐晦的得意笑容,偷瞄着一脸沮丧的弘历。
别以为他没察觉到四阿哥弘历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想要弟弟?行啊,叫你额娘自个儿给你生一个去!少打我宝贝儿子的主意!
弘历和弘昼见贾珹已经下车了,也不再磨蹭,跟着跳下了马车。
一下车他们就注意到荣国府的中门大开,府内的众多主子全都盛装打扮,翘首以盼的等在门口。
贾母稳稳当当地站在最前方,尽管并未身着品服大装,她的打扮也很显隆重。
贾母头上点缀满了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身上所穿的衣物更是绣有精致金线的奢华服饰,显得格外庄重且正式。
邢夫人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正红色锦衣华服,满脸期盼地伫立于贾母左侧,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焕发、喜气洋洋。
而贾敏则站在贾母右侧,今日她特意身着一袭色彩斑斓、绚丽多彩的裙衫,那桃红柳绿之色交相辉映,愈发映衬出她倾国倾城之貌。
王熙凤稳稳当当地站立在贾母身后左侧方位,尽管身怀六甲,但她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并无半分孕期疲态,反倒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之风姿。
贾元春静静地伫立在王熙凤身边,神情显得有些恍惚,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今日原本应该是充满喜悦与欢庆的时刻,但她却身着一袭素雅的月白色衣裳,给人一种清冷而孤寂的感觉。
与整体的氛围格格不入。
贾元春回到家中已经有几日,然而,她的心中始终弥漫着深深的忧虑和不甘。
尽管宫中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 她要做宫女的活,还要被为难。
但她心中有信念,觉得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她坚信只要抓住合适的机会,自己就能够晋升为妃嫔,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荣耀。
回到荣国府后,家人都对她很好。
祖母慈祥的笑容、父亲关切的问候以及弟弟天真无邪的眼神,这一切都让贾元春感到温暖和欣慰。
然而,无论家庭给予她多少关怀和爱护,她依然无法开怀。
在她看来,家里纵然有千般好万般好,也比不上宫中的繁华与权力。
贾元春的心思如同被一层薄纱笼罩,旁人难以窥视其中的真实情感。
她默默地注视着周围的欢声笑语,心中却在思考着自己未来的道路。
她宁愿在宫里哭,也不愿意在家里笑。
不管她再怎么不甘心,她现在都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她已经出宫了。
贾元春不敢埋怨皇上,只能迁怒无辜的贾珹。
这几日来,贾元春已经同抱琴抱怨过无数回了:“若贾珹是我嫡亲的弟弟倒也罢了,偏生不是,自然与我不是一条心。
倘若换成宝玉得了圣上恩宠,定会如我所愿。”
抱琴听后,亦随之附和道:“小姐说的极是,三爷估计是怕您得宠呢?
毕竟大老爷平庸无才,如今虽贵为侯爷,但旁人皆认可老爷才是荣国府之主。”
贾元春闻此一言,心中愈发认定贾珹是因害怕二房崛起,致使大房难以立足,才会有如此行径。
此外,当她知晓母亲与贾珹之间的宿怨之后,对大房的愤恨更是与日俱增。
她嗔怒于贾赦与邢夫人的胡搅蛮缠,也气恼贾珹的心胸狭隘。
母亲不过是使人将贾珹推入水中而已,况且他并未受伤,何以非要逼迫母亲去跪佛堂?
佛堂清苦,母亲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了。
贾元春认为一家人共同生活,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彼此相互包容体谅,方能家庭和睦、万事顺遂。
然而,大房之人却得势便张狂,做了白眼狼。
昔日母亲掌家之时,家中诸事都井井有条,大房什么都不缺。
自从管家大权移交至大伯母手中,他们一家却恩将仇报地折磨二房。
贾元春低下头,眼中的怨恨浓烈的惊人。
她回家的第一天就去拜见了养病的母亲,看着母亲憔悴病弱的模样,元春的心都碎了。
可就算母亲重病未愈,大伯还是没有放过母亲,直接把母亲送去了金陵。
王夫人的遭遇让贾元春对大房更加不满。
她不满却无能为力,也不敢替王夫人说话,怕惹得贾母和贾赦生气。
贾元春安慰自己,母亲受苦是一时的,只要自己讨了祖母和大伯欢心,总会找到合适的机会把母亲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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