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的生命上赌桌,这并不是一般的人有胆子做的。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在这里不可能有无私贡献消息的人,容安璟看向男人:“如果在上赌桌上面再输了的话,是不是也就死了?”
“那是当然。”男人点了点头,“我也不是想帮你们。只是现在没有人敢这么做了,要是你们真的可以完成的话,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说不定还可以救出来一部分无辜的人。”
“这里还有无辜的人?”
男人轻蔑笑起来:“肯定有啊。看到那边那个小瘦猴儿没?被他老妈摁着进来的,替他哥哥顶罪的,他自己根本就不会赌。”
男人手指的方向角落里面确实是坐着一个头发散乱肮脏的少年,瘦得颧骨凸起,从空荡荡的工作服袖口里面还可以看见他突出的肋骨。
男人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根烟,那根烟已经点燃过一次抽了一半了。
擦亮火柴,男人点起烟抽了一口:“我之前是个赌鬼,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但是那些无辜的人总得出去。”
容安璟挑了挑眉,换了一个话题:“你在这里还可以抽烟?”
“一根一百万,你现在反正都有这么多的债务在身上了,如果没胆子去赌命的话,那不如多享受一下。”
说完,男人就打算离开。
一包未开封的烟被丢到了男人的怀里,男人愕然接住,下意识把烟塞进了口袋里面。
每个人被抓进来的时候都是被搜身过的,这人哪里来的这包烟?
“我们去的话,应该找谁?”容安璟向前走去,越过了男人。
男人叼着烟,头也没回:“晚上找监工。他们会很乐意看到你们去赌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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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嚷肮脏的房间里面响起电子屏幕“滋啦滋啦”的声音,所有人全都丢下了自己手里的东西,连滚带爬冲到了房间里面那个只有脸盆大的老式电视前面。
雪花屏闪烁了好久才慢慢出现画面,所有人都尖叫欢呼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又有傻子愿意去赌命了!
赌命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一切都是赌局的主办方说了算的。
就算是他们真的有办法离开,那也是不可能从这里离开的。
不过只要每次有赌命的人出来,他们就可以围在这个小电视的边上观看他们以命相搏,就连手头的工作都可以不做。
摄像机几乎都要怼到容安璟的脸上了,他是这里面最好看的人,当然是最容易博得收视率的。
这可不仅仅只是给地下矿场里面那些牲口们观看的,也是给其他在赌场里有着话语权的富商们观看的。
一道道身影的手里都端着香槟或者红酒,不少人在看到这么多年之后居然还有人赌命,不由得发出嘲讽的笑。
这么多年,他们的地下矿场都运作完美,也有不少人觉得自己就是天选之人,非要选择赌命。
结果呢?
每一个人都命丧黄泉。
一盏盏的追光灯从顶端打下来,容安璟他们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类似于舞台一样的地方,周围一圈都是高高的栅栏,确保他们不会跑出去。
而且面前就是一个超级大的屏幕,正在实时转播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起来,这次的剧本运转的机制有些类似于死亡电影院?
只要有谁开始赌命,那么就会有观众来观看他们为了活下去而丑态百出的样子。
看着那个无人机摄像头再次到自己的面前转悠,容安璟干脆笑着对摄像头挥挥手,表示是在打招呼。
坐在巨大屏幕之前观看着的富商们之中传来不少的骚动。
“天呐,这么美丽的孩子到底是被谁丢进去的?不过就是区区三千万,我可以给他还!”
“那还是算了吧,我宁愿看到这么漂亮的存在为了生存下去哭喊不休的样子,哈哈哈。”
“这是谁丢进去的?如果他也失败了的话,在被杀死之前可以先送到我的房间里面吗?”
“他身边站着的那个黑发也不错,不过眼神太冷了,不是我喜欢类型,我也喜欢这个白头发的小美人。”
这样七嘴八舌聊了一会儿之后,他们总算是终于冷静下来,看向了大屏幕。
祁晟摁着容安璟的肩膀,把他半圈在自己的怀里,冷眼看着面前盘旋的无人机摄影机。
牢笼外面的升降机忽然启动,一道道的烟花以及动感的音乐同时在升降机边上炸开。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了升降机上面,那是一个带着空白面具的人,按照身形来看应该是一个男人。
“啊啊啊~大家好啊~”白面具手里举着麦克风,声音欢快对着自己面前的摄影机挥了挥手,“真的是好——久不见!毕竟我们之前已经很久没看见这样不顾自己生命而来选择赌命的赌徒了对不对?”
自然是不会有任何人回答他的。
白面具也并不在意,做了一个秀肌肉的动作之后,身边的烟花再次炸开:“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些该死的赌徒回到赌场之后肯定还是会死,但是这也不影响我们给他们解释一下这场游戏的规则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