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划过面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却落下来几滴水,晕湿了地板。
姜水蓉看见了这边的动静,瞬间把自己腰间那把黑色的弯头匕首丢给了容安璟:“接着!”
容安璟也不客气,接过那把匕首之后又往前一划。
腥臭的水喷涌而出,容安璟一侧身子避开,捂着口鼻。
“啊啊啊!”
门外那个自称夏安的声音爆发出一阵尖叫。
容安璟甚至还可以闻见一丝几不可闻的血腥气。
姜水蓉的这把匕首可以对这些东西都造成伤害?
摇晃的烛光照亮了容安璟的侧脸,还有那双璀璨的眼眸。
“别看我,她的目标是你!”姜水蓉一道厉喝唤回了容安璟的理智。
那强烈的水腥气再次扑面而来,容安璟咬着牙就地一滚,却还是在左腿的位置被狠狠划破一道。
还好只是划破了他的裤子和一点外皮,血珠顺着他细微的伤口滚落下去。
夏安的声音还在门外,怨气冲天:“小郎君,你这伤了我的心还伤我的人,你要怎么赔呢?”
一声“小郎君”唤得千娇百媚,就连姜水蓉都觉得眼前一阵阵发昏,像是看见了衣衫半褪的美人倚靠在自己的怀中欲拒还迎。
一点朱唇越来越近,姜水蓉甚至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柔软香甜的香味。
还好,她是女人,这种媚术一般的幻觉的对象也不是她,几秒之后幻觉就消散了。
糟了,容安璟......
她转头看去,却见容安璟依然镇定自若,甚至还切断了夏安的胳膊。
“啊啊啊啊!!!!”夏安的嘶吼声扭曲,那一截藕臂落在地上,还看得见她手腕上那个成色极好的红玉镯子。
姜水蓉的视线灼灼,容安璟擦了一把脸上不慎被溅到的水珠,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没怎么。”
她都刚才心神摇晃了一下,怎么容安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
弹幕同样不解。
【这什么郎心似铁?夏安这一招我记得最牛的时候一口气杀死了六个人,他怎么连动作都没有迟钝一点?】
【难得这次他这边可以花门票下阻碍,我还咬着牙花了100门票加强了夏安的媚术,结果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太离谱了。】
【上面的是不是故意的啊!妈妈粉震怒!不过......不过我也想看看容宝被扯断手臂或者腿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肯定又隐忍又色,哈哈哈哈哈。(打赏50门票)】
【算了,作为容宝的爹粉,郎心似铁就郎心似铁吧,爸爸可以接受。(打赏20门票)】
【不是啊,你们没有人觉得奇怪吗?夏安回来是头七那天啊,她那时候才强到可以随便杀人,现在的夏安我记得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吧?】
【对噢,一般第一天的晚上杀人的是石娇娇啊!】
【石娇娇刚才来了的,被夏安赶走了。】
因为容安璟没有开弹幕,这些弹幕也自然没有被屏蔽。
祠堂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夏安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
“小郎君,你我一起快活快活岂不是好事?何必让这女人在这里阻碍你我?”夏安的手再次伸来,嘴里说得轻柔,手里招式却狠厉,仅剩的单手成爪刺向容安璟的心窝。
容安璟眉目沉沉,没有应答,手中匕首换了个刁钻的角度深深刺入夏安的手背。
最麻烦的是他们看不见夏安。
姜水蓉凭借的是多次剧本对危险的直觉,而容安璟则是靠着自己敏锐过头的嗅觉和听觉,倒还算得上勉强能感知到夏安的位置。
而且这么一来一回拉扯了一段时间,容安璟发现对方似乎根本没有能力杀了他们,更像是在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在又一次避开夏安的攻击之后,容安璟擦了一把脸上腥臭的水珠,看向姜水蓉:“她的目标还是棺材。”
夏安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被发现了,继续骚扰下去也得不到好处,黑沉沉的乌云也开始渐渐散去。
雨要停了。她只能一咬牙,随后娇笑一声,对着祠堂内说道:“小郎君,等到只有你我二人,我定邀你共赴.......”
外面夏安的声音戛然而止,容安璟疑心是对方的计谋,没有贸然靠近。
直到那股水腥气猛然炸开。
夏安甚至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浑身颤抖着看着面前撑着伞的男人,原本娇媚柔软的身子现在只剩下了残破不堪的右半身。
男人身上穿着和这个剧本格格不入的西装,虽然看不清面容,夏安却感觉得出来对方正在笑,是没有带着任何喜悦的笑。
伞面的水珠顺着伞骨滴落下来,悄无声息滴落到地面。
夏安颤抖不止,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油布,一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男人走得越发近,伸手轻轻拍了拍夏安仅剩的半个脑袋:“那是我的妻子,你最好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
明明是含笑的声音,夏安却从里面听出来无尽的冷漠,愣愣点了点头,直直对上了那一双暗金色的眼眸。
这是什么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