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同她究竟什么关系?”沈多芙猛地推了下许羡。
“你闹什么?”许羡被推得险些掉下水去,他落了两次水,眼下坐在竹筏上,周身都是水,他感觉浑身骨节疼得要命。
说话时,因为暗自忍耐疼痛已久,心生烦躁,难免大声了点。
“你又吼我?”沈多芙红着眼,怒斥,“你为了这个女人吼我?你们还有旧情难忘?”
“没有!”许羡明知她疯狂的给他使眼色,是想要他配合她演戏给厉王看,却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住心慌,他坦言道,“我与谁都没有旧情!”
沈多芙怔了一下,他声音这般温柔,这让她怎么接呢?这架还怎么吵呢?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过去,许羡整个人都懵了。
另一头的厉王和温桃怔住,厉王索性松了手,坐在一侧,一边缓缓划着水浆,一边看那小两口吵架,还挺有意思。
还从未见过许羡如此憋屈。
“我不信!”沈多芙索性耍赖到底,“你扮戏子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呢,刚成婚一月,你在上京养了一窝美妾,这边又来了个老相好,你真是好得很!”
“沈多芙,你找死!”许羡怒了。
“阿羡!”厉王赶紧出声劝阻,“男人不能打女人,尤其是妻子,万一打坏了你就没有嫡子了!”
许羡:“......?”
沈多芙挤出两滴泪来:“纳吧,全纳了吧!反正我出身不显,嫁到你们这种高门大户,就是有受不完的委屈!”
许羡一肚子火,发泄不出来,沉眸闭嘴,像个锯嘴闷葫芦。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能当上正妻已经很厉害了,上京多少女子都比不过你!你要知道,心意相通的两人能结成姻缘,多不容易啊!”厉王当上了和事佬,忍不住笑出声。
当时听说是沈家强绑许羡为婿,许多人猜测许羡是不得已成婚,可厉王不这么认为,以许羡的为人,真是这般受尽委屈的话,一旦事过后,恢复了身份,第一个不把沈家屠了,都难以消弥他的怒火。
但他不仅认了这门亲,还巴巴的跟着新婚妻子,跑去肃州接老丈人的棺椁。
这么多离奇反常的决定,唯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动心了。
“他心里有你,你就赢麻了,妾算得了什么?不高兴赶出府去就是了!他要敢说一句,你来找我,我给你撑腰!”厉王继续劝道,“出身这种东西算什么?上京那么多世家贵女,还不是入不他的眼,姻缘的事,讲不来的!”
“王爷,你说他心里有我?他跟你说的?”沈多芙一下子都忘了要流泪,挪了两步,坐到离厉王更近的位置。
没想到厉王这么平易近人,真是个绝佳的巴结机会。
厉王笑道:“他怎么会跟人说这些?我猜的!”
沈多芙哦了一声,忽地抓住重点,她笑问厉王:“王爷说会给我撑腰,什么都会帮我撑腰吗?若是他日后贬妻为妾,或者宠妾灭妻,我想和离,王爷可会帮我?”
许羡听不下去了,沉声斥道:“沈多芙,你别太过份!”
“阿羡!”厉王伸手示意许羡少说两句,他劝半天才让沈多芙笑起来,他对许羡笑道,“你别这样凶巴巴的,哪有女人会喜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爷?”许羡彻底无语。
“我以前就觉得他这性子,其实更适合当个武夫,可惜啊,体弱多病,只能上庙堂混口饭吃!”
接下去,厉王就前世几百次的回眸换来今生一次相爱,夫妻一世多么多么难得,夫妻和离女子多么多么不容易等等话题,和沈多芙进行了深层的探讨。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得热火朝天。
竹筏停靠,岸边的侍卫已闻讯赶来,在他们上岸后,一片跪地请罪声,紧接着有人送毯子送大氅,还有送酒温身体的。
温桃最后一个上岸,厉王没发话,无人敢理会她,但她衣衫破烂,瑟瑟的立在河畔,却引得众多男子连连侧目。
沈多芙将无忧递给自己的大氅,悄悄披到温桃身上:“天凉了,多穿些衣衫,别着凉了!”
厉王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反倒拉着许羡说:“阿唯的婚事拖不得了!瞧你如今有了家室,与往日不同了些,我便觉得,让她早日成亲,是件好事!不可再由着她任性!”
“是!回京就同母亲说!”许羡回头瞥了沈多芙一眼,只望得见她的后背,不知她同温桃说了什么,温桃泫然欲泣。
厉王率兵先行离开。
坐上马车,许羡脸色从始至终就没缓和过,一言不发的瞪着沈多芙。
“夫君,只是权宜之计,你看王爷已经不怀疑你了!”沈多芙自然知道许羡会秋后算账,她尽量笑得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别有具心的样子。
许羡冷哼:“我看你纯粹是在泄愤!胆子肥了!敢打我脸了?”
“谁让你不接话呢?吵不起来,我只能孤注一掷啊!”沈多芙心想许羡多聪明一人啊,她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想必是他们没有默契,配合不了一点。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任何人都没有旧情!”
许羡郑重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