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不敢说话了,她感觉出了不对劲。
“朕在问你话呢!”
“回皇上,是妾身的错,谣言不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
听到这句,徐大人总算松了口气,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
慕容言眼底露出一丝笑意,父皇孝期,不宜见血,既然这样,他只能先将徐家流放,待孝期过后,再解决他们。
“来人,传朕旨意:徐家散播不实谣言,阻碍两国和亲,引起朝廷危机,罪孽深重,念在先皇恩德的份上,朕饶徐家老小性命。”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徐家被贬为庶人,流放岭南,永远不得靠近上京半步。”
“草民叩谢陛下!”
徐夫人听后,差点儿晕了过去,皇上为什么要这般折磨徐家,明明他们没做错什么啊?即使做错了,也罪不该此啊。
但只有徐老爷明白,此事就是个导火索,皇上早就想动他们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理由,怎可能善罢甘休?
罢了,徐家能活命,就还有未来,总比满门抄斩的好。这他都要感谢先皇死得及时,若不是在孝期内,恐怕他们就完了。
只有徐缘音呆若木鸡地瘫坐在地上,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她本来是当皇后的命格啊,到底是谁,偷走了自己的命格?
她想不通,但她不甘心,为什么那个笑到最后的人不是自己?
皇上下旨后,就将三人拖出去了,他现在要去找母后对峙,自己就不明白了,母后为何容不下一个谢柏锦?
……
慈宁宫。
“太后,出大事了!”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传消息。
“快说,怎么回事?拓跋太子到底看上谁了?”
皇太后没去宴席,她谎称自己生病,一直在宫中等待消息。
“谢家……”
“他真看上那个谢柏锦了?”太后大喜,果然她的计谋成功了,太好了。
“不是!”小太监喘了口气更正道,“是看上谢家夫人了!”
“什么?”太后瞬间哑口无言,这太子什么品味?竟然看上了一个寡妇?
“你可确定?”
“回太后,奴才确定。是奴才亲耳听到的。”
太后沉默片刻,仔细想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云之晗嫁给东岳太子,那柏锦会不会也跟着她过去?
如此一来,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这丫头与儿子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正在这时,慕容言到了。
“皇上怎么过来了?是拓跋太子已经选定了妃子吗?”
皇上似笑非笑道,“母后这话问得就奇怪了,您不是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吃里扒外的东西,一会儿再收拾他。
小太监吓得赶紧低下头,爬着就滚出了慈宁宫。
“皇上这是何意?哀家只是询问一下宴会的情况,难道不许吗?”
“当然允许,但儿臣想知道,母后为何要将请帖递给谢柏锦?”
皇太后一听,儿子是来兴师问罪的,心里显然有些慌乱,“她、她不行吗?上京世家小姐中,所有符合年龄,且未有婚约的,哀家都请来了。”
“母后,儿臣不解,偌大的一个皇宫,为何您容不下一个谢柏锦?她到底做了什么?让您如此反感?”
太后的怒气也上来了,她的亲生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来质问自己,简直没天理了。
“皇上!还请为大周朝考虑,谢尚书已经是驸马了,若是谢柏锦再进宫,那天下岂不是他们谢家的了?”
慕容言皱眉道,“母后在说什么?谢尚书已经多次请辞了,朕答应他,待对南战役一结束,就送他和长姐离开上京。”
“那也不行!”太后就是过不去这个坎儿,她不想儿子忤逆自己。
皇上也懒得上演母子情深了,皇后和侧妃是母后亲自选的,自己的后宫,竟然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哪个皇帝会这么憋屈地忍受?父皇不会,他更不会。
“儿臣希望母后明白,儿臣现在是皇上,有权决定妃子的人选,朕一定会保证尚家一世荣华,还请母后自重。”
“而且儿臣也明着告诉母后,谢柏锦不会随县主一同离开,朕已经答应她随谢统领一同出征南国。”
“简而言之,谢柏锦生是大周的人,死是大周的鬼。”
言罢,慕容言就告退离开了。
他也是为了让谢家来制衡尚家,否则这天下还不一样是尚家说了算?
太后听闻,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她曾经那个孝顺的儿子,是在威胁自己吗?
一旁的老嬷嬷安慰道,“太后不要多心,一个妃子而已,动摇不了尚家的地位。”
太后怎能不明白?况且云之晗嫁走之后,谢家的人就更少了,而且也没什么亲戚支援,想要谋划事情,也无从下手。
她唯一过不去的,就是心里这个坎儿,她不得不承认,儿子长大了,现在是皇上了,已经不是她所能操控的人了。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另一边,待宴会散去,各个世家夫人和小姐退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