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所言属实?”
“三弟?你近几日在征兵吗?也不见你身影。”
“正是。”柏辰这几日正忙着和兵部尚书商量招兵事宜,皇上连上朝都给他免了。
“大哥莫要转移话题,方才说皇上要为拓跋太子选妃和亲,真有此事?”
“这还能有假?”柏渊笃定道,“接下来,就是将娘送到选妃宴上,剩下的全都交给拓跋太子了。”
但云之晗却觉得不妥,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应邀,很容易引起他人怀疑。
“你们兄弟二人不要着急,此事恐怕还需从长计议。”
柏辰不懂,“娘什么意思?难道您不喜欢拓跋太子?”
云之晗害羞道,“喜欢归喜欢,但娘是个寡妇,哪有儿子送自己母亲去和亲的啊?你们也不动动脑子。”
此话一出,柏辰才恍然大悟,娘说的也对啊,这不符合礼数。
但柏渊却不这样认为,“娘大可不必这样诋毁自己,拓跋太子三十多岁,与娘的年龄相仿,况且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之久,您再嫁是很正常的事。”
“作为儿子,若能为娘谋取一门合适的亲事,有何不妥?”
柏辰觉得大哥说的也对,“娘,是啊,况且我和大哥都已成亲,谁还能诟病什么?若敢,就让长公主去收拾他们。”
柏渊一个眼神杀了过来,柏辰眨眨眼,识趣地闭上了嘴。
但一转头,他就想明白了,娘不是在担心别人,而是在担心当今皇上。
“娘,儿子知道您的忧虑,是担心皇上会怀疑您和东岳有联系是吗?”
云之晗点头道,“正是如此,因而此事必须由外人来打破僵局。”
两人虽然明白,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好的主意。
“对了,此次选妃宴是谁来主持?”
“娘,儿子听说是皇太后将全权接手,毕竟皇上也在守孝期,还未纳妾娶妻。”
云之晗一听是皇太后,心中熄灭的火焰立刻又燃了起来,“若是这样,那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
“娘什么意思?”柏辰挠挠头,看向大哥。
柏渊看娘淡定的样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娘是觉得皇太后还没放下心中的石头?”
“是!渊儿不愧为尚书,想得也比以前多了。”
“都是娘教导得好。”
云之晗笑笑,嗯,连拍马屁的水平也在直线上升,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娘早些歇息,待明日,儿子进宫打探一番,再与娘商议。”
“儿子也告退了。”
“好。”
两个孩子退下之后,云之晗从枕边拿出一个兵符,这是拓跋宏临走之前送给她的。
一来是为了让她安心,他此生,非她不娶。二来是为了让她防身用的,万一自己去了沙场,这个兵符至少可以调动东岳禁卫来保护她。
当日,皇太后接到这个差事,心中大喜。
“太后,这是个麻烦事,您怎么还这么开心?”老嬷嬷不知所云。
“你有所不知,大周若能与东岳和亲,也就意味着二十年内,两国都能和平相处。这对皇上而言,无疑是巩固地位的最佳时机。”
“原来如此,还是太后想得长远。那太后心中有人选了吗?”
“哀家有人选有什么用?还是要看拓跋太子心仪什么样的姑娘?”
皇太后思索片刻后,问道,“嬷嬷,让春公公将世家中到了年纪、还未谈婚论嫁的女子都汇到哀家这里来。”
“是,奴婢这就去。”
在皇太后心中,谢家的嫡女始终是颗雷,她一日不成婚,自己就一刻也不能放松。
别人或许认为皇上暂不娶妻是因为守孝,但她作为母亲哪能不知道?
三年时间,一切变故都有可能发生。万一三年后,谢柏锦突然又喜欢男子了呢?这谁能说得准?
因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嫁出去。
如今,拓跋太子正好要与大周和亲,岂不趁此机会将柏锦推出去,若是能成,也算她为大周作出贡献了,在嫁妆方面,自己自然不会亏待她。
若是不成,她一定会继续找其他世家公子,一定要在这三年内,将其嫁出去。
此时的皇太后,还不知道谢柏锦要随大军出征。
翌日辰时。
春公公亲自到谢府送请帖。
“给县主请安。”
“公公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喝茶了?”云之晗陪笑道。
“还不是为东岳太子选妃之事跑腿吗?”
“哦?那怎么来谢府了?府上也没有适龄女子啊?”
“怎会没有?柏锦姑娘不是适龄吗?”
云之晗呵呵一笑,果然这是皇太后的做事风格。
“公公难道不知之前有关柏锦的流言蜚语?”
“哎!”春公公长叹一声,“杂家自然是信的,但太后她老人家觉得,柏锦姑娘只是一时想不开,但时间长了,想法未必不会改变。”
“但女子不比男子,过了二十岁再想找个如意郎君,那比登天还难。太后听说拓跋太子英勇善战、人品极佳,若是能看上柏锦姑娘,也不失为一段好姻缘。”
柏锦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