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始终保持着和善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的暖阳,她缓缓道:“无论如何,你们这些事我都管不着,我只在乎沈兰,想帮一帮这个可悲的小姑娘罢了。而至于之后,我可以当今日没见过你。”
鬼赤直直地盯着温以缇许久,眼中满是怀疑与警惕。
随即,他突然冲上来,急急声道:“不对不对!你骗我,你绝对说谎了!你费这么多心思,难道只为了看不过去,想帮兰儿?温大人能有这么好的心肠?如今这世道,好人可是活不长的。”
鬼赤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高亢。
温以缇淡然道:“你说的没错,我不只是因为这些。我想帮你们,成你们这个情,而后想让你们再来帮我。”
“想都不要想,我绝不会被背叛瓦剌的。”鬼赤立即道。
温以缇继续开口道:“不要说的这么绝对,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难道瓦剌就对你好吗?咱们大庆人做事还讲究脸面,而瓦剌呢?你从小到大受的那些苦,又如何不知他们是个怎么样的人?”
温以缇说这话时微微眯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犀利。
鬼赤顿时不再开口了,陷入了沉思
一切都如温以缇预料的那般,自从赵锦年将他收集到的,关于沈兰、鬼赤的各种证据和消息递给她之后。
温以缇反复在脑海中模拟着场景和每个人的心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若是沈兰真是被胁迫的,她早有机会将此事揭露出来,而不是如此心甘情愿地帮着瓦剌做事,而她若是对鬼赤一往情深,那鬼赤呢?
若都是谎骗沈兰的话,人都不是傻子,再是深情的一个人,若是感觉不到爱意总归会退缩的,更何况是他们本就见面的时间不多。
然而若换成另一种假设,鬼赤的确是蒙骗她的,但鬼赤从小的身世的的确确很凄惨,在瓦剌的地位不高,靠着机灵劲儿才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这么久以来,唯一对他好的便是沈兰。人都是有破绽的,如此一个温柔体贴,且事事在乎自己,甚至为自己背叛国家的人,鬼赤难道会一点都不动心吗?又或是不会有一点在乎吗?
所以,温以缇今日便是要得知这些结果。
鬼赤呆愣在原地许久,最后坐到了温以缇身边,开口道:“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是绝对不会背叛瓦剌的。若是温大人一定让我做出对瓦剌不利之事,就请回吧。
但倘若你真要想帮我们这个忙,还劳烦你让我见兰儿一面,亦或是我想救出她于水火,将她带去瓦剌,可好?”
鬼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
见鬼赤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温以缇紧着道:“不着急表态,我再让你看清一个事实,如何?”
鬼赤满头满脸不解,心中充满了疑惑。
随即温以缇立即道:“再等等。”
而后不再开口,二人就这么静坐了许久。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不知何时,彤儿悄然端来了一壶茶水。鬼赤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确实早已口干舌燥,然而,他心中仍有顾虑,害怕这茶水有问题。他的目光暗暗瞥向温以缇,带着警惕与迟疑。
温以缇轻笑了一下,优雅地拿起其中一个茶杯,为自己添满会,关切地看向鬼赤问道:“你不喝吗?”
鬼赤心中挣扎,他经历周小勇的那次教训后,如今只有温以缇手里的他才敢喝。
犹豫片刻后,再也经不住诱惑。于是他立即伸手,粗鲁的抢夺了温以缇手中的那杯茶。
温以缇却并未生气,反倒是重新又拿了一个杯子添上,缓缓地喝了起来。
鬼赤见状,心中的警惕也渐渐放了下来。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后,再次拿起茶壶,为自己续上。一杯接着一杯,连续喝了五六杯,这才身子感觉缓和了许多。
大约两刻钟之后,院外又突然传来了声响。
马木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入房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们似乎被人毫不留情地丢进了旁边的一座房间内。
那声响过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后又被马木等人的叫嚷声填满。
那嘈杂的声音虽混乱,却也能从中分辨出也只有三四人左右,而其他人显然不在这里,
虽然他们被关在了隔壁,但不知为何,此时交谈的声音,在温以缇所在的这座房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只听有一人立即开口道:“马木王子,现在怎么办?咱们被这些人给分散关了起来,若是有什么事,光凭我们几个也闯不出去啊。”声音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就是啊,马木王子。你说他们会不会严刑逼供,套出咱们瓦剌的情报啊?不说别人,鬼赤那小子,可是最早被带出去的,至今都没消息呢。”
“一提这个,我就一肚子火。鬼赤那个死小子明显是叛徒。不然,为何偏偏他最早被带了出去?我原本就瞧着他同那个阿图尔,整日眉来眼去,时常斗嘴,原来是在掩人耳目。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如今,咱们被他们严刑拷打了一遍之后,觉得没什么东西了,鬼赤自然没必要继续藏着了,他才是最可恨的。”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当成了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