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温以缇忍无可忍,怒声斥道。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本官讲话!本官乃是圣上钦赐的五品监察御史,若没有确凿证据,平西将军亦无资格审查本官及本官的家眷。就连安远侯也无权如此!本官劝你速速滚开,否则休怪本官不留丝毫情面!”
随着温以缇话音落下,她所带的侍卫们瞬间亮出兵器,气势汹汹地围上前去,与对方对峙起来。
而对面也同样以为温以缇要反抗,个个凶神恶煞地紧盯着她们。
周围的官眷们,见此剑拔弩张的态势双方又纷纷亮出了兵器,吓得有些直接惊声尖叫起来,纷纷四散退避。
温以缇心中焦急万分,此时七公主的大部分亲卫们以及所能调配的兵马都在城外,若是这些人执意阻拦,她恐怕一时难以硬闯出去。
她从方才就一直隐隐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原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这里。
究竟是谁,真是好算计啊!温以缇的内心此时怒火熊熊的燃烧着。
况且这其中还有七公主在,若让陛下得知自己未能护住七公主,致使堂堂一国公主 被押入了大牢…
温以缇想都不敢想,浑身立即起了鸡皮疙瘩。
七公主那般受宠,莫说陛下,就连贵妃娘娘都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封家可是以单方势力镇守北方边境的人物,就连安远侯都难以与之相较。
只见那为首的武将轻蔑地笑了笑,随即开口道:“证据?若是平西将军没有证据,又怎敢封城关押温大人的家眷?”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随手扔到了温以缇的脚下,“温大人,且看吧!”
温以缇根本来不及去介意是否被人侮辱,她刚要弯腰去捡,常芙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替她拾起。
温以缇接过之后,片刻,脸色瞬间逐渐变得凝重,仿佛被一层寒霜所笼罩。
原来这竟是有人查清了温家的底细,知晓崔氏如今嫡出的孩子仅有三个,两个嫡女,一个嫡子。
温以柔嫁去了东平伯爵府,温以缇则是在此,可崔氏却对外宣称七公主也是她的嫡女,这显然对不上号。
这便是所谓的证据…温以缇紧紧握着信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张变得有些褶皱。
但…哪怕只是如此,也足以让崔氏他们暂时入狱待查。
可是…邵玉书呢?若是有他这位一州之主出面,或许尚有转圜之机。
毕竟,即便军中势力再如何强大,邵玉书终归是统管整个甘州的父母官。除非京中,否则哪怕是布政司来人,也无权限制甘州知州的举措,只能有一定的管理和监督职责。出事则需上书给陛下,静候陛下审查。届时圣上又会派遣监察御史前来详查。
可是他人在哪里?为何到了此刻都还未现身?
此前温以缇与邵玉书商议送家人离开甘州之事,他对此甚是赞同,且准备今日也一同送王芷珊和孩子们离开甘州。
然而直到现在,温以缇都未曾见到其身影。
是他吗?是邵玉书在背后给自己使绊子?
还是赵锦年…温以缇想起那日说到瓦剌人要进攻大庆时,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若不是他们,亦或是一直佯装“憨厚耿直”的顾宏逸?
顾家查清了京中七皇子母子之事,所以让他前来对付自己算这笔账?
七公主在及笄礼上登台,想必赵锦年和顾宏逸二人也认了出来。
温以缇此刻暗暗懊悔,也是自己一时糊涂,有些得意忘形,还想着七公主就算被认出来也无证据。
且现在赵锦年和顾宏逸与自己关系还算不错。就算认出来,知晓了七公主的身份,也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七公主在京中可是令各家都极为惧怕的存在。贵妃膝下无子,这唯一的女儿自是千娇万宠,就连陛下也甘愿多施予几分宠爱,这份恩宠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也正因如此,七公主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所以才能这般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温以缇原本想着,在此情形下,赵锦年和顾宏逸断不会打七公主的主意。但…到底是自己自以为是了。
究竟是谁要陷害她?倘若七公主在甘州出了事,整个温家都在劫难逃。
而若是将七公主在此的消息散播出去,说不定瓦拉人的细作定会不顾一切地抓捕七公主,届时借此引出细作?
温以缇此刻只觉头皮发麻,脑海中思绪如乱麻般交织,无数种可能如闪电般在她脑海中划过。
“怎么样,温大人,无话可说了吧?”为首那名武官满脸轻蔑,对着温以缇讥笑道,随即大手一挥下令道。
“将她们全部押进大牢,听候审查!”
只见这些人立刻摩拳擦掌地动起手来。温以缇身边的护卫也毫不犹豫地上前反抗,毕竟这些精锐可都是七公主所送给温以缇的。
他们万万不能让七公主受到丝毫冲撞。
“放肆!”
七公主好歹是堂堂帝姬,受着万千宠爱长大的,这些人二话不说就上前要捉拿她,这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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