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陈仁、齐家铭、赵子武等人仍在朝着北侧桥头的砖房进行着轰击。
密集的炮弹从掷弹筒的炮膛中射出,在半空中发出尖锐的蜂鸣,重重地落在了那几座三层房屋周边。
剧烈的爆炸声连续地如同大雨中的闪耀雷暴一般,震耳欲聋。
在持续的剧烈轰击中,楼体的外墙首先被炸开,碎砖飞溅,烟尘弥漫成团。
炮弹顺着不断扩大的缺口,在楼内爆出耀眼的死亡火焰。在持续的轰击下,楼房里的日军纷纷仓皇地跳楼,即便腿部折断,也无比惊慌地用手抠着地面,艰难的挪动身子向前,企图逃离这片死亡区域,但一枚炮弹落在他的身边,爆炸产生的破片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身体。
……
“前排,中排,轰击一轮后立刻转向,轰炸北方来袭日军!”
陈仁在阵地中,目光锐利如鹰,不停地左、右观察着战局,看到桥头东侧楼房的外墙都已经被炸塌,但在爆炸声之下,却是正有枪声在不断响起。
从零散变得逐渐密集。
从这些枪声中,陈仁当即判断出了前方战局的形势——那些原本在楼房意欲伏击的日军,应该已经被炸死了不少,但那些逃出来的日军,却是明显在整合残部,组织反击,向自己所在的位置开枪。
陈仁皱着眉头看着身前由沙袋构成的简易工事,那上面不时会爆起蒙蒙灰团,这是子弹击打在上面的动静。
“枪声密集,可射向这边的子弹却很少!”
陈仁抬头看着桥面的方向,心中升起担忧
——枪声密集,射向这边的子弹却不多,这说明日军还在朝着其他方向开枪。而这其他方向,明显就是桥面!
想到正在过桥的国军战士们,陈仁脸上满是忧虑,但此刻却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北方,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日军在朝着这里逼近!
“炮击九轮,肯定已经杀毙了不少日军。剩下的,就看谢晋元的吧!”
陈仁脸色凝重,不再去看桥头方向,直接对着周围众人大声喊到。“全体都有,立刻转移炮口,轰炸北方日军。”
同时,又对身边的端午说道。“端午,你去告诉前面的人,让他们去仓库前阻击,一定要撑住三分钟!”
又对着身边喊到。“炮弹打完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
桥面。
已经跑到南侧桥头,向前一步就能进入租界的谢晋元,蓦然转身看着那些在桥面上奔跑,但却倒在日军子弹下的战士们,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睚眦欲裂,咬紧了牙,抓着手中的枪就转身朝前面跑去。一直紧紧跟在他身边的上官志标看到他转身,立刻就紧张的大喊,想要劝阻谢晋元,先进租界。但谢晋元只是向前,并没有转身回应。
见此,上官志标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和焦急,当即就顿住身形,转身追赶着谢晋元。
“团长!志标!”租界栅栏门口,满头汗水,急促喘息着的朱胜忠看到谢晋元和上官志标竟再次向桥面跑去,当即便立刻收回了那一只已经踏入租界大门门的脚,他转身,眼中涌出一抹坚定的决绝。
“兄弟们!掩护过桥的兄弟!”
“跟我走!”
朱胜忠率先转身,其他已经来到桥南的士兵们,也纷纷在他的感召下,再度返身,朝着租界北岸的悍然开火!
……
北岸,日军部队。
脸上被破片划出长长口子,满脸污血的日军曹长愤怒残忍地看着西北角的阵地,对着身边的一脸惊恐的日军大声吼叫,要求分出队伍对西北角的炮击阵地进行火力压制,同时对着桥面上的,正在不断过桥的支那士兵开枪。
但手下的汇报却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无能狂怒。
“什么?你说我们被桥上的支那人火力压制了!?”日军曹长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正在开枪的士兵,这才发现身边的士兵人数竟然连原有的三成都不到,而且士兵们手中拿着的都是步枪,只有一挺轻机枪在扫射桥面。
“该死!”日军曹长满是怨恨地看了一眼桥面,己方被这猝不及防的轰炸,造成了严重的伤亡。凭现在的剩余人数和火力,再想要阻止支那军人过桥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负责阻击的日军曹长绝望地闭起了眼睛,然后猛然转身,对着身边的日军大声吼叫道:“全体!转移目标!对西北侧的炮兵阵地发起攻击!”
......
桥面。
谢晋元举着枪对着北岸的日军阵地连续开枪,他身后,是同样无畏举着枪,阻击北岸日军的上官志标和其它的众位战士。
“团长!北岸的日军撤退了!”上官志标觉察到北岸的枪声变得稀疏,顿时间对着谢晋元激动地大声喊道。
“是!让兄弟们赶紧撤退。”谢晋元收起枪,立刻对着身边的上官志标说道,而后目光幽幽地望向对岸,视线似乎穿透了层层的黑暗和遮挡严密的建筑,来到了正在阻击日军的陈仁等人身上......
......
与此同时,另一边。
“陈仁!北边的日军越来越多了!”端午神情紧张地来到陈仁身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