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六深深叹气,无力地说。“南诏大军,有四十万兵马。否则,若不是兵力过于悬殊,以王爷的勇谋,早就杀出重围了。”
清月再次悲痛地惊坐在凳上。
三十万将士,在粮草尽断的困境之下,对抗七十万兵马,就算祁宴是战神转世,也无法逆转乾坤。
“祁商,卖国求荣,让三十万忠良埋骨边境,乃无耻小人!”
司马谦气的直拍桌子。“月月,你放心。就算王爷遇难,我等也绝不放过那个昏君。”
奎六继续说。“那南诏太子苏烙(多音字,luò),也是用兵如神,有勇有谋,是块硬骨头,所以王爷才——万般为难。”
“苏烙?”清月吃惊。这个名字在曾在她的脑海中想过千万遍,也暗中打探过,却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此刻却从小六的嘴里听到。
“哪个苏?那个烙?”
奎六摇头。“我也不知。我不好学,大字都不识几个,只听王爷提起过,他叫苏烙。”
清月神情凝重,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姨父,我想去南疆,会会这南诏太子,苏烙。”
“你疯了!”所有人大声反对。
“你如今怀着身孕,你哪儿都不能去。你若出事,王爷会真的死不瞑目。”
“放心,我死不了!坐下来,我给你们分析分析。”清月的沉着冷静,令所有人折服。
“其一,我是以谈判使者的身份去会见南诏太子。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还是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其二,我是祁宴唯一的软肋。他们不敢杀我,否则只会令祁宴奋死反扑,到时候他们也损兵折将。与其杀了我,不如以我当作筹码,招降九王爷,你们说,对不对。”
“其三,咱们也有五万兵马,又不少粮草和财富,买我这条小命,也足够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其四么,等我见了他再说吧!”
虽然,清月说得头头是道,可所有人都不同意。“不行,我们绝对不会容许你冒险。”
清月再次摆手,示意他们别激动。“都坐下来,冷静些。我都说了,我不是去送命的。比起十二座城池,吞下整个大祁岂不是更好?”
“祁商这昏君,真把王爷逼入绝境,我就劝王爷投降,投靠南诏。到时候反杀回京,就算叛国又如何,起码活着,起码出了这口恶气。你们说,是不是?”
“你们说,我带着如此诚意过去谈判,那南诏太子还会杀了我吗?”
“不行……”奎六还想再劝劝清月,却被她直接打断。
“你们吃我的,用我的,这军队也是我出钱养的,反对无效。我明日就出发,谁也不许再劝!”
“春茗,扶我去休息。”
清月决心已定,谁劝说都无用。只能集结所有兵力,听她调遣。
最后,五万兵马,七千石粮草,全部由奎六带着前去助祁宴脱困。
而她,只带了数百精英护送,孤身一人求见南诏主将。
“大祁九王爷之夫——沈清月,携腹中婴孩,求见南诏太子。”
“九王爷之夫?还身怀有孕?”这一句惊世骇俗的之声,可把城门守将给整懵了。
“对,我乃九王爷之夫。他曾说过,待此次征战归来就入赘我沈家。如今孩儿即将临盆,可娘子却迟迟未归,所以我来找贵国太子爷谈判。有劳小将军通传。”
城门口嬉笑无数,任凭刀枪架身,清月始终处变不惊,从容不迫地微笑着。
“哈哈哈,有意思!看在你身怀六甲的份上,本将军就为你通传一二。”
半刻钟后,终于有人来报。“太子说,见!”
宽阔开朗的营房内,苏烙身着盔甲,气势威严地坐在帅座上,听闻清月到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依旧自顾自的饮茶,与部属说笑。
“小女沈清月,见过南诏太子!”清月此刻不再以祁宴之夫自称,而是改唤小女。
大殿上几十号人,无人回她。
片刻后,清月再次开口。“小女,此番前来别无他意。只想问太子一个问题。您是否认识一个姑娘,名唤苏焓。”
“你?说什么?”苏烙终于抬眸。在看到清月容颜的那一刻,整个人僵化。
而后,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她。“你是?”
清月微微一笑,朱唇轻启。“太子,我若说,我就是苏焓,你信吗?”
苏烙的眼睛,像乳胶一样粘在清月脸上,寸寸临摹着她的绝美容颜。
甚至失态地伸手抚摸。“信。我当然信,你就是焓焓!”
“虽然我不记得母妃长什么模样。可凭你倾城之貌,还有这洁白如玉的雪肌,定是我皇妹无疑。”
“父皇总说,母妃是世间最美丽,最莹白之人,就像雪山之巅的圣莲,不染凡尘。如今见到你,我总算能想象她的模样。”
清月以为,他至少应该盘问一番,或者索要证物,没想到单凭一句话,就信了。
“你真的信?不怕我是骗你的?”
“哈哈!”苏烙又是哭,又是笑。“我们母妃乃梵伊王氏血统,除了梵伊后人,谁能有如此莹白的